沈芃芃在锅里添上自己从山上采的竹荪,又小心翼翼地往上撒了一粒盐调味。不出一会儿,热腾腾的面便出过锅了。
小时候她是吃百家饭长大的,粥水喝过,野菜也嚼过。
八岁时,她被沈老头捡了回来。
庄稼人靠山吃山,她力气大,跟着沈老头学打猎,总能猎到肉。往日她给沈老头做饭,沈老头不仅夸她聪明能干,将他的馋虫都引出来了,还会给她几枚铜钱。
沈老头常说她有做厨子的天赋,只有一点不好,不舍得放盐。
沈芃芃端着面,进了房间里。
少年坐在床上,一身冷淡气息。
“面来咯!”沈芃芃像风一样窜到李知聿的面前。
李知聿沉声道:“在下不饿,劳姑娘费心。”
与此同时,一道咕噜声从他肚子里传出来。
李知聿的脸色顿时一变。
荒谬!
他身上竟然传出了如此不雅之音。
幼时母亲曾说,此声音不可在皇爷爷和下人面前显露。
他淡淡瞥了眼眼前的这名村姑。
她的脸色丝毫未变,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动静。
李知聿刚将悬着的心放下去,就听到女郎好奇道:
“你肚子都在叫了,怎么会不饿呢?
快些拿去吃了吧!”
闻言,李知聿呼吸一滞,脸色也隐隐有泛红的迹象。
原来她并不是没听到那声音,而是根本不在乎。
想到某些不好的事情,李知聿脸色再次冷下去。
看着碗中清淡的食物,他捏着手里沾了水的筷子,深深地皱起眉。
若是此时给他下毒,实在不合常理。
他小心地尝了一口汤,忽然抬头道:
“敢问姑娘,此地可有如厕的地方?”
沈芃芃抬头看了眼李知聿。
他脸色莫名有些泛红,像是憋狠了似的。
沈老头说过,吃喝拉撒中,拉撒最不可藏、不可忍,憋坏了会出大问题。
她急急忙忙扛起了男人。
李知聿没想到她会做出如此放肆的举动,心中生出一股被冒犯的薄怒和恼意,令他极其不适。
“放我下来。”
沈芃芃没听出他声音里的不自然,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颇为不满道:
“怕什么?我带你去如厕,不会摔到你的。”
一股巨力拍在了他的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