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宋姑娘,南蛮现如今就在外头,咱们能怎么应对?”“据说那南蛮茹毛饮血,暴戾恣睢,杀人如麻,咱们如何能对付他们,还不如快些躲起来,能藏几时藏几时。”“龙卫大军呢?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我们,为什么紧要的关头,他们却不见踪影。”“龙卫军该不会是放弃我们,早就弃城逃了吧?”“是啊,龙卫大军惯来是守着城门,怎么可能会让南蛮攻过来。”“宋姑娘该不会是让我们去送死吧。”“……”一阵杂乱的议论声从人群中接连传来。乔风意护着宋枳软,站在秦桑铺子台阶之上,给身后的万大娘使了个眼神。“好你们这群没心肝的,我们姑娘昔日倾尽家财,给你们放粮,你们竟然这样快就忘了。”“昨日,临安府里满是对我们姑娘的夸赞之词,现如今南蛮要攻进来了,你们就不肯相信我们姑娘了。”“现在到了这节骨眼,你们只知道贪生怕死,是不记得先前吃不上饭,都活不成的事了?”“……”万大娘本也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对着众人吼了几句,方才还吵吵嚷嚷的人群,这会子都安静了下来。“做人要有良心,不能忘本,宋姑娘菩萨心肠,给我们粮食,让我们活下来,是个大好人啊。”方才在街上领着人群过来的书生出声:“宋姑娘难不成会害了我们吗?眼下咱们临安府陷入危难,宋姑娘召集大家伙,就是要想办法,现如今蛮子还没瞧见一个,大家伙就丢了胆儿,蛮子欺我晋国,伤我百姓妇孺,实在是可恨!难道大家躲起来就能了事了?但凡城门被攻破,大家都得死,这只是早晚的事。”书生的话落下,有人附和。“说得对,那帮畜生该死!龙卫大军眼下也不知安危,咱们现如今,只能靠自己!”有人举起屠刀,“我在临安府杀猪了这么些年,今日就要来杀一杀畜生不如的蛮子!”“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诸位——”宋枳软立于台阶之上,面色镇静,“请诸位听我一说。”人群一瞬间安静下来。“请诸位相信我,龙卫大军绝对不会放弃我们,也绝对不会弃城而逃,你们也有亲人孩子在龙卫营中,你们难道相信,他们就是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吗?我的未婚夫,他也在龙卫营,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抛下我,大家一定要谨记一件事,南蛮的粮仓被龙卫大军烧了,若是再这样同龙卫大军耗下去,他们耗不起的,他们必须得想法子来拖住龙卫大军,用筹码,乱了龙卫大军的阵脚。临安府,还有咱们,就是他们手里的筹码。南蛮想要攻城,用我们来威胁龙卫军,他们如今是负隅顽抗,现如今,咱们必须得精密部署,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宋姑娘!”有大汉从人群里走出来,拍了拍结实的胸膛。“咱们临安府,还是有不少身强力壮的汉子,若是没有你当日放粮,我们兴许早就死了,您只管说一句话,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人群中不少人跟着附和。“没错!宋姑娘,我们老百姓,没读过几天书,比不得您是从京城来的饱学之士,您告诉我们该怎么做,只要咱们老百姓能做的,一定做。”“我也相信龙卫大军没有抛弃我们!宋姑娘,临安府是座老城了,祖祖辈辈在这儿生活了这么多年,咱们临安人,也有责任守住这座城,这是我们的家。”宋枳软用力点头。只听人群外,有人呼喊。“不好了,南蛮用冲车,将地平门快要撞开了!”“地平门?糟了,那儿的城门最为老旧,原先就说要修缮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蛮子就打过来了。”临安府最老旧的是地平门……宋枳软在临安府待了快两年,都不知道这件事。可见这事儿只有数十年居住临安府的老百姓才知道。可为什么蛮子会知道这一处城门最弱?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人伙同蛮子,要攻破临安府。有奸细。宋枳软的脑子里一瞬间就闯入这个想法。只是能让城门失守,只怕那奸细,正是龙卫大军中人。晏骜川…还好吗?“姑娘,现如今咱们怎么办?城门快要被攻破了。”万大娘有些着急。宋枳软眸底微动,走上前去,“你们之中,可有铁匠和木匠?”“有,我就是铁匠!”有老汉从人群里跑出来,也有几个年轻人走出来。“我也是铁匠。”“我是木匠。”“我是木匠,姑娘有何吩咐。”“木匠大哥们,你们铺子中可有枣木、榆木或铁桦木?”宋枳软问。其中一个老木匠道:“我铺子里是有枣木和榆木。”“铁桦木我家有。”一个年轻木匠道。宋枳软点头,询问:“诸位可知道,城中有多少年轻郎君?”“年轻人基本上都去投军了,现如今没有去投军的年轻人,六七百人还是有的。”有人道。“还请你们召集尽量最少的年轻人,用枣木、榆木和铁桦木将门堵住。”宋枳软又看向几个铁匠,“还请你们帮忙,用铁将门封死。”“封死?”铁匠惊住了,“若是封死,要想再打开太难了。”“现如今,咱们只有这个法子,将城门给封死,也就堵了他们的一条路。”宋枳软说。“另外,可有兵器铺老板在这儿?”“我和老张就是!”有两人从人群走出来。宋枳软请求:“你们可有弓箭?”“姑娘要多少有多少。”兵器老板扬手。宋枳软点头,对铁匠和木匠又道:“你们带走一些人去堵门,请至少给我剩下五百个年轻人。”“姑娘,您要做什么?”万大娘不明所以。宋枳软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我要去守城门。”“姑娘,您身娇体弱,如何守城门?”万大娘一惊,忙拉住人,“不可啊!”:()少将见我应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