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副痛哭流涕的丑恶嘴脸,周澜衣觉得自己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周沛一默默看着,杖责二十并非什么重罚,这女官如此哭求,不过是不想被赶出宫去,舍不得宫里的荣华富贵罢了。
她懒得再计较什么。
况且她本来也没打算因为失了一点颜面就杀人。
比起王司赞和杨司赞,她更想整治的另有其人。
段给使领了两个侍卫进来,将人拖了出去。
远远的,似乎还能听见那杨司赞哭嚎的声音。
御书房内静悄悄的,唯独王司赞还跪伏在地,就连呼吸都放轻了。
终于,“……王司赞。”
她忙应声:“臣在。”
圣上冷冷道:“你进宫多久了?”
“回禀陛下,八年了。”
“八年……”圣上道:“整整八年,还教不会你怎么做个纯臣吗?”
王司赞顿时冷汗直流,忙叩首:“是臣想岔了,还请陛下恕罪!”
圣上接过段给使奉上的热茶,揭开盖子抿了口。
“昭阳是朕亲自教养长大的,司赞以为,她还有什么是需要你来教她的?”
“微臣不敢!昭阳公主蕙质兰心,已是天下女子表率。”
圣上淡淡道:“那就好,回去跟皇后复命吧,公主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是,是,微臣告退。”
王司赞从地上爬起来,双腿发软,却丝毫不敢迟疑,恭恭敬敬地朝圣上和两位公主行礼,这才退了出去。
殿内稍静,圣上放下茶盏看过来。
“满意了?”
周澜衣觉得差不多了,却听周沛一道:“阿耶知道我想做什么,又怎会满意?”
圣上叹了口气,“沛儿,她是你母亲,我不会动她。”
周沛一不高兴,她甚至想把皇后联合江家给她下药的事一口气说出来。
但话在嘴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不想让阿耶为此担心。
*
从两仪殿出来,周沛一还在沉思要怎么做才能报复皇后。
没有阿耶帮忙,这件事对她来说很难。
就因为皇后是生母,也是嫡母,而她是女儿,天生便处在劣势。
周澜衣正扶着贴身宫女的手准备上轿子,回头见她神色不对,想了想问道:“你想对付皇后娘娘?”
周沛一看过来,“怎么了?”
周澜衣抿唇,纠结了一会儿,凑到她耳边道:“你要没办法,我可以帮你出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