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激怒对方,她没再挣扎。已经适应的黑暗,能依稀分辨出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的轮廓,回荡在空间里的是愈发沉重的呼吸,整个空间温度都在上升。她有点慌了。生怕正在气头上的孟梁景一个过激,做出些什么话说,这人有什么好气的,她更生气好吗?!而且她手从裹紧的薄被里用力抽出,锤在男人捂在她口鼻的结实手臂上上不来气,要窒息了!眼角有生理性泪水滚落,落于乌发间。这个疯子!手终于松开。但下一刻,炽热呼吸逼近,因窒息微微张开喘息的唇被压下,舌灵活侵入,她先是一懵,用力推拒躲避,最后生生被逼至角落,身上衣物松松皱巴几乎遮不住,腰被紧握着能感受到男人掌心的滚烫,眼里的泪终于压抑不住落了下来。压着她亲吻的男人微微一顿。片刻后,分离。耳边是男人的轻喘声,沉重炽热吐息在脸蛋上扫过,泪水被颗颗吻去,脸蛋却仍是湿漉漉一片。泪愈发汹涌。喉咙堵的难受,她哽咽着,碎不成声,“你到底要怎么样。”孟梁景抱她,被推开。他也不管,两手撑在缩在角落里苏云眠身侧,将人裹在里面,低喘着轻轻说了一句:“是你要做我的妻,就得是一辈子,你没有离开的权利。”—你一辈子都是我的所有物。—我的妻子。—不能离开,不能不要。角落里,苏云眠双手抱在膝上,脸埋在手臂里,窗外漏进的月光被男人身影完全遮盖,在她周身是一团黑暗,看不清表情,只能听到近乎木然的声音。“我订婚了,有新生活了,我有未”“退婚。”孟梁景一口否定。喘息声终于低了些,他语气平静,“和他退婚。别让我生气,夫人,你知道,我这人向来对道德嗤之以鼻,如果你不介意新婚夜上被你所谓‘新婚丈夫’旁观的话或者是现在?他应该马上就回来了。”他低笑一声,似在期待。“”空气里一片死寂。下一刻,角落里蜷缩颤抖的人突然起身,扑到男人身上。孟梁景没有动作,由着她的动作,微微后仰却没倒下,由着女人疯了一样在他身上厮打抓挠,再无一丝理智。就这么单方面的捶打了好一会。直到感觉到苏云眠指甲盖撕裂出血的黏腻触感,孟梁景才伸手抓在了她手腕上,将人用力死死禁锢在怀里,“别动,听话。”语气很是温柔,轻轻哄着。苏云眠近乎崩溃。到了此时此刻,她突然意识到,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没用,问题从来不在她身上,不在任何人身上,从来从来都只在孟梁景一人身上。她以为她已经了解他的疯狂。也在尝试避开。可原来过往所窥见的所有疯狂,不过冰山一角,这个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从来都是这般一如既往的贯彻自我,只要给他机会想要的就拿。从不在乎被取用者痛苦与否。所有的温柔都建立在被掠夺的残酷基础上。她脱力靠在孟梁景怀里,盯着窗外惨白冰冷的月光,怔怔开口:“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你要是死了就好了。死了就好了。宛若置身地狱的痛苦压抑着,大脑控制不住地冒出这种残忍阴暗的想法,强烈渴求着一个人的死亡比想让科西奥死还要强烈。她终于深刻的明白。明白了裴雪那时的话——只要孟梁景还活着,她做的一切都白费,始终跳不出去,跳不出地狱的漩涡。除非听到她近乎诅咒一样的话,孟梁景给她手指上抹药的动作一顿,车内的暖黄的灯开着,他轻轻笑了一下,在背光处,狐眸却是灰暗。他想。结果是好的就好。下一刻,他狐眸复又生动,抱着怀里的人一转,在她已然红肿的唇上用力亲了一口,还咬了一下,“夫人不是想要见科西奥吗?怎么不来找我?”“你怎么知道?”她和林青山说这个的时候,明明是在车上,旁边都没人的。“我和夫人心有灵犀啊。”孟梁景笑。“去死。”苏云眠冷漠。孟梁景笑了笑,将她身上凌乱的衣衫整理好,扣好扣子,又用手指理顺了她凌乱柔软的乌发,单手横抱起她,拉开车门。“我带你去见他。”怕被人看到,苏云眠忙往被子里缩,缩了一半她又木然还有什么躲的必要吗?孟梁景能这么闯进来,想必外面已经都是他的人了。她没再动。关着科西奥的地方已经换了,换到了一辆类似押送车的车上,浑身被牢牢绑缚,锁链就扣在车壁一侧,整个人双手被扭在身后、被强行锁着紧贴那一面车壁,很牢固。,!苏云眠被抱到车上。不用她开口,就像是已经知道她想和科西奥单独谈话一样,孟梁景将她送上来,就跳下车把门关上。临走还不忘亲一口,“夫人想谈什么都行。”看了眼关闭的车门。苏云眠木然。果然是在她周围放了监听的东西,在哪里?她的手机明明在被科西奥绑的时候,都没了,身上的饰品也摘完了还是说别的地方。她受了惊,这会还恍惚,沉入思绪中。也没搭理科西奥。车门打开时,原本在车上假寐的科西奥睁开眼,在她那张丢了魂的脸上扫上一圈,还有被纱布包的胖乎乎的手指,翡翠一般的绿眸微抬,丝毫不惊讶。“真惨啊。”他慢悠悠开口:“你那时候跟他走,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吧。”苏云眠回神。慢了一拍,她才反应过来,是在说她和他在教堂婚礼,被孟梁景救走那一次。那是她少有的主动走向孟梁景的时候,为求一个生路。可实际上。不过是从一个地狱走向另一个地狱。哪个都分外糟糕。她深吸气,理了理还有些乱的头发,整了整已经整齐的衣服,强自镇定下来。盯着科西奥满含兴味的绿眸,冷淡开口:“你一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要是真有本事,怎么就能让他一次次从你手里跑了,还让他活到今天。”她实在是太恨了。想到孟梁景可能就在外面听着,她就忍不住说出更多,针对他的恶毒的话来。在他之前,她还从未对一个人如此苛刻恶毒过。可若不这样做。心底蔓延撕裂的痛苦怨念根本止不住。几乎要把她吞没。科西奥愣了一下,绿眸渐渐明亮,竟是笑起来,“你还真是让我惊喜。那不如你把我放了,这次是我失策,不知道他还活着,否则也不会这样。你把我放了,我把他杀了当做报答。如何?”不如何。苏云眠面色冰冷。这些人脑子坏了,她脑子还没坏,这会稍稍清醒些,更不至于这么想不开。科西奥这件事已经不是两家仇怨的私事了,而是组织上的大事,现在是组织上想要这个人虽然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但她要真把人放了。说不定还等不到孟梁景的死讯,她就先上了军事法庭被判决,然后被枪毙。到时候她恨的人,全都活蹦乱跳呢。更不用说,军方和国安的人都在,她是多有本事能把严密看管下的科西奥放了?况且,国家大事,个人一切都让步。她始终明白这个理。她上下扫视着科西奥。一副没少被折腾的模样,身上有浓重的血腥气,划了几道血痕的脸上仍是那么华美,云淡风轻的模样,还真看不出几分阶下囚的样子来。一时没再开口。科西奥似乎也不等她回答与否,锁链缠绕下背着手靠在车上,仰头盯着车顶灯,问:“你有事找我。”肯定的语气。之前是有,现在不太想有了。苏云眠沉默。她现在都无心其他了。孟梁景今晚的举动让她再次陷入浓重的不安,也不想下车,押送车内陷入安静,两个状态都不是很好的人,一个绑着看灯发呆,一个坐着失魂,谁都没开口。怎么办?大脑紧绷着,最后闪过的却是裴雪那张脸,还有她的话,她曾让她答应过的那件事。那是她为了从裴雪手中弄来黑玫瑰,所答应的。因为要等孟梁景出现,才能开始,中途又各种意外,所以她一直还没履行承诺。而这件事她当时也觉得不擅长。办不好。但现在,她觉得可以努力一下。她真的受不了,她完全想象不出自己以后要和孟梁景纠缠一辈子的生活,她撑不下去的,一定会的。而且她答应了林青山,她答应了的,不能再辜负他了。更何况,姑奶肯定会特别特别生气她身体还那么不好。万一出事不能这样。她绝不能接受!就算裴雪口中那件事,再不擅长她也要试试,必须试试。苏云眠紧咬下唇,出了血。:()抛夫弃子离婚后,她惊艳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