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日太子殿下也来了。”
“太子殿下师从帝师司寇大人,来赴恩师的宴,并无稀奇,别说太子殿下,当今圣上来捧场,也不为过。”
果然,太子祁玄一席银袍,只带着贴身侍卫梧高,低调前来赴宴。
“太子殿下,有失远迎。请上座。”帝师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甚至留好了一个空着的主位。
“子言爱菊,听闻帝师为学生开设赏菊宴,子言也曾师从于您,想着有幸也来一饱眼福。”
司寇策但笑不语。
太子祁玄,字子言,年十八。今日虽然衣着低调,举手投足却自有皇家气派,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他是曾师从帝师司寇策没错,不过开完蒙没几年,国舅爷韦海德便为他另寻一道家名师,而后不曾再来过沧溟学堂。
司寇若骑着风渊在菊园里散步,鸣啸寸步不离地跟着,这是司寇天给他下的军令。
“爱菊是吗,你死了我会在你坟头多多地种上的。”
“大小姐,您在跟谁说话?”
他们在菊园深处,和宴席离着百来步,鸣啸听不到那边的对话,司寇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鸣啸既莫名,又恐怖,感觉背后发凉。
“没什么。”
司寇若也是最近才发现,她的灵力似乎没有想象中那样弱,她的五感,好像要比寻常人更敏锐些。
从菊园走到宴厅,人头攒动,连鸣啸都感叹,“今日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司寇策向来为人低调,且身为帝师,朝堂中还有一半是他的弟子,随便开办什么宴席,不免有结党营私之嫌。
今日他特意高调一回,是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宣布。
“承蒙诸位厚爱,今日借盛会,太子殿下亦在此为见证,向诸位郑重宣明,吾今日后不再亲收弟子。
沧溟学堂一切如常,由青山先生执掌。青山先生才学心性,尤胜于我,天下大道,当交由新一代开辟。
请满饮此杯,敬前程万里。愿诸君尽兴,不负当下。”
在座的宾客学子,都震惊、惋惜,有几位父亲如今的同僚更是直接表达不解,“帝师大人天纵奇才,如今不过四十,不再招收弟子,是何故啊?”
司寇策笑笑,只以身体抱恙,想享天伦之乐为由搪塞。
司寇若暗骂这些人蠢,因为功高震主,所以要低调些。这道理连她一个十岁小孩都懂。
太子祁玄未发一言,但司寇若从他神色中捕捉到了愤怒和不屑的情绪。
“这样就生气了,哪天别被气死了。”司寇若又来了一句。
“谁惹您生气了吗,大小姐?”鸣啸不解,但尽职地接话,坚决不让大小姐的每一句话落地上。
“没事,赏菊去吧。”
二人一狗正往那菊园方向走。
突然,风渊停下来,朝着宴席的方向,嘴里发出低吼。
司寇若和鸣啸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一个婢女不小心碰洒了酒水在太子随从梧高身上,正在忙不迭地收拾和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