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守公公正要上前规训,忽见的殿中烛火摇曳,窗户被一阵疾风吹得呼呼作响,殿外似有雷霆发作。
“风渊……”
司寇若想出去寻,膝盖却已僵硬,动弹不得。
听得殿外异变,殿内的宫人皆出去了。
半晌,侧殿门被破开,一白一粉两道身影冲了进来,是九王爷祁瑾和六皇子祁成。
“若若,你可还好?”司寇若还是第一次见堂堂九王爷如此失态,也不摇他那破扇子了,真新鲜。
六皇子忙不迭上前扶起司寇若,难为他有心,还揣了个汤婆子藏到她怀里。她勉强支起身子,却无法走动,脸颊和鼻尖已冻得通红了,“外面发生何事了?”
“师傅,你的狗,血洗澄心殿了……”
“血洗?……可是我还没准备好当女帝。”司寇若震惊过后,又小声呢喃了一句。
“什么??”那六皇子祁成虽知道司寇若是个有本事的,却仍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九王爷祁瑾站的远,并没有听见司寇若的那句呢喃,只说,“没那么严重,死了两个不知好歹的奴才罢了。”
“风渊呢?”
“司寇若!”一道黑色身影闪入,银发蓝眸,可不正就是风渊!
***
午门外,尘烟骤起。
本应在京西郊外练兵的司寇河,此刻正策马直奔中枢城而来,身后带着一支亲兵,皆持刀贯甲,在正午门下,被一队同样着甲佩刀的禁军拦下,为首的正是他的岳父,护国公秦淮安。
秦淮安目光扫过司寇河身后躁动的亲兵,又落到为首的司寇河身上,握着刀柄的手微微收紧。
秦淮安替皇帝代理京营,禁军巡防在他的统领之中,但以他的身份与功勋,早已不用负责一线的巡防,此刻他亲自领着一支亲卫在此等候,便是特来拦下女婿,以防他铸下大错。
司寇河虽然锐气不比司寇天,性子也更沉稳些,但满京皆知他父子三人,家里的宝贝千金是万万动不得的。
该死的是,今日这皇帝偏就动了!
司寇策这一生最放不下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早亡的妻,一个是像极了他妻的女儿。
这件事,他秦淮安知道,皇帝自然也知,如今大动干戈地将他女儿提到宫里来受罚,无异于帝王同这位权臣的决裂宣战。
秦淮安弄不懂这皇帝到底怎么想,他只知道,这祁都的天,怕是要变了。
“提督大人!”司寇河下马草草行礼,见有禁军在,连“岳父”也不敢喊。
来不及寒暄,他急道,“提督大人,若儿体弱,听闻她已被陛下召进宫跪候几个时辰!请岳父通融,让我求见陛下,无论若儿做错了什么,我自替她领罚!”
秦淮安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司寇将军,皇宫禁内,不得喧哗。令妹之事,陛下自有圣裁。”
“大人……”
“带你的兵回去!”秦淮安走近了两步,在司寇河耳边小声怒斥,“你擐甲执兵,擅闯宫禁,是想……”
秦淮安几乎是将声音隐于喉中,“是想造反吗?”
“……是,河儿知错!可是澹宁……”
“你且去,我自有安排!”
***
“你怎能!怎能……”
看见司寇若眼底的怒意,风渊在离她一步之遥处站定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