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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戏（第2页）

都说树倒猢狲散，人性所致，牌桌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敌人，更别说没上桌之人，这些人，要恨是恨不过来的。司寇若对这些人的言辞不甚在意，不过，她既然在京中留了娇蛮任性、睚眦必报的名声，便不能叫这个名声落了空。

“六皇子可曾听闻，云中苏氏有位苏小姐，苏昭懿？”

“嗯，你怎么提起她来了？”祁成自然知道这号人物，却并不怎么感兴趣，草草应付一句。

他的随从云石倒是热心，赶紧给司寇若解释道，“司寇小姐久居闺中，恐怕不知道，苏昭懿，是苏贵妃的表侄女，前年刚来的京城，仗着有点文采，如今在京中贵女中已得了才貌双全的名头，说是什么世家贵女的典范。”

“贵女典范，也会来这长春楼听曲看戏？”

“司寇小姐不知道，这位苏小姐，有意我们六皇子，知道我们爷爱来这长春楼，现如今是日日都来！喏，今日就在咱们旁那个雅间。可惜，我们爷对他没兴趣！”

“我瞧那个雅间好不热闹。”

“是，司寇小姐不知道，里头有苏小姐和她兄长苏长卿，还有户部侍郎的小儿子，刘与臣同他的一众表妹。”

秉月在后头偷笑，“云石公子，知道的真多。”

司寇若及笄之后，只带男子出门不便，带上了秉月随行。

云石讪笑，挠了挠头，“我这不是怕，司寇小姐不知道嘛！”

说书的来了，司寇若轻轻瞥了一眼隔壁厢房，便把目光转回到中间的唱台上。

好戏开场了！

***

九歌回家，没回擎苍院，见着栖月阁的书房灯亮着，便往这边来了。

“澹宁，你和风渊，今日又出名了，今日京城满大街上都在传，司寇大小姐的傻狗，撞破了苏千金的丑事。”

司寇若半倚在黄花梨圈椅上看书，听到九歌的声音，仍是不紧不慢地翻过一页书，一脸坦然。

“她自己品行不端，跟刘小公子行那无媒苟合之事，与我有何干系？”

“你父兄不在，你如今开罪苏贵妃和户部侍郎刘大人，你不怕他们记恨于你？”九歌进门就往那熏笼边靠着烤火。

“谈何开罪，我还要哭她坏了我的名声呢，我一闺阁女子，虽未亲见，但我的狗撞破那种丑事，于我的名声有损，如今父兄不在，若若苦无人为我求个说法，我不去敲登闻鼓，已是宽恕。”她维持着看书姿势，语气平静无波。

九歌笑笑，“你父兄不在，你的腰杆子还是一样硬。”

“我还有九歌姐姐嘛，九歌姐姐，明日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华云峰？”

“华云峰？天这么冷，你一个不爱出门的人，怎么想起求神拜佛来了？”

“我今年大病两场，如今恢复得这么好，想是有神佛庇佑，所以想着还还愿去呢！”司寇若放下书，坐直起来看九歌。

“哼，你这个小狐狸，心里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

“我打什么鬼主意，也赶不上九歌姐姐这个老狐狸！”司寇若放下书，站起来，一味地耍赖往她身上蹭。

九歌无奈又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

九歌心里隐隐猜到她想做什么，但也不点破，她二人，是一样的。

如今司寇父子三人皆被调离京城，二嫂秦昭云随军，九歌同司寇若，必是要留京为质的。这京城，便是她二人今后的棋局。

“我在京中还有事，且那山上太冷，你多喊些护卫随同你去吧！”

九歌整日千变万化，辗转于市井江湖门派之中，瞧着风姿绰绰，暗地里搜集了不少京城秘事，司寇若羡慕得紧，但她没办法像九歌这样随性洒脱。

在名利场中想壮大起来，需要掌握的无非几样，信息、武力、钱、权，可她如今桎梏太多，她算了又算，或许，只能先从赚钱下手，如今荒年雪灾，国库吃紧，兵部更是捉襟见肘，军中正是用钱的时候。

***

连月来，司寇若借着求神拜佛的名义，三天两头出门，将这京城逛了个遍。

她明明是求神拜佛，路上，却总遇到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