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驰倾身:“我们两个现在不应该商议一下,你要怎么对我负责?”
怎么还要她负责?
顾蓁音一字一顿:“我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
景驰挑眉,尾音上扬,幽幽反问道:“只是一下吗?”
顾蓁音没想到这个人这么难缠,她不想落了下风,只能强作淡定:“这样,你开个价,我赔你点钱吧。”
她真的很像那种揩了油,最后试图拿钱摆平的无良恶霸。
为了防止景驰再找出理由来反驳她,顾蓁音先一步道:“数额你慢慢想,想好告诉我,我先回房间了。”
景驰抬眸,看着顾蓁音落荒而逃的背影,他只是笑了下。
顾蓁音进了主卧,飞快反锁了门,隔绝外界,她原本维持的镇定平静在此刻纷纷皲裂,如果不是因为后腰受了伤,她现在恨不得滚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成粽子,直接投江祭奠屈原。
她刚刚干了什么?
她居然碰了景驰的,关、键、部、位!
但很快顾蓁音却调整了状态,她在心里安慰自己:顾蓁音,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当年顾蓁音在伦敦读书时,当地有个特产,就是猛男秀,顾蓁音身边有不少同学朋友都去看过。
她当时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但顾蓁音现在就十分后悔,当年没有多去见见世面,现在搞得她手足无措。
反倒是景驰,和她相比,更加游刃有余。
不知不觉,顾蓁音想起从前的景驰。
过去的景驰和现在的景驰,完全就是大相径庭。
她和景驰说是青梅竹马,但在她寄住在景家之前,他们之间的接触并不算多,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有短暂的碰面接触。
在青春期里,面对不熟的异性,一般很少主动和对方交流,顾蓁音和景驰就是这样的状态。
所以顾蓁音对景驰的印象一直是高冷话少的酷哥,不爱和人接触。
后来共住同一屋檐下,景驰的边界感也很强,偶尔在吃饭夹菜的时候,她不小心碰到景驰的手,他如触电般,先一步飞快缩回去。
这种情况经常出现,顾蓁音意识到景驰好像很不喜欢和她有身体接触,导致顾蓁音一度以为景驰很讨厌她,之后的她都会刻意和景驰拉开距离,尽量避免再和他产生肢体接触。
顾蓁音突然很怀念从前和她不熟的景驰。
在她的尴尬无处释放时,找人倾诉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但这个人不能是熟人,如果选择安唯这种现实中的熟人,她会有所顾忌,所以最好的倾诉对象,是电子闺蜜——糯米糍-
景驰在浴室冰凉的水从头顶淋下,湿发贴着额前,却浇不灭顾蓁音惹起的燥热,他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是顾蓁音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画面,耳畔还残留着她喊疼的哼哼唧唧,那股刚刚压下去的燥火又有了冒头的迹象,
但当她柔软的手触碰他,压抑多年的欲|念好像就要喷薄而出。
景驰在待了一个小时,花了不少时间,才将他心底那些不合时宜的燥热慢慢浇灭。
从浴室进了客卧,他擦着半干的湿发,点开手机,切换小号,才发现一个小时前,顾蓁音给他发了一连串的消息。
流泪咖啡因:【我刚刚,居然不小心碰到我老公的关!键!部!位!】
流泪咖啡因:【看似还活着,其实已经走了有一会了·jpg】
流泪咖啡因:【他居然还让我对他负责!我怎么负责!我总不能让他摸回来吧!】
流泪咖啡因:【小狗流泪硬撑·jpg】
流泪咖啡因:【他现在这么厚颜无耻,我突然很怀念以前和我不熟的他。】
流泪咖啡因:【那时候他对我爱答不理的样子,真的很酷。】
景驰指尖点着屏幕往下滑,对于顾蓁音对他的控诉,他差点气笑。
他打字发去一条消息,等了十分钟,顾蓁音没有回消息。
睡了?
现在将近零点,景驰开门,走向顾蓁音的主卧,主卧的门缝没有透出灯光,这个时间点,顾蓁音大概率已经睡着了。
他按了按门把手,顾蓁音对他的防范心很低,晚上睡觉没有反锁房间门的习惯,所以景驰很轻易就进了她的房间。
主卧一片昏暗,落地窗挂着薄薄纱帘,透出一点点微光,凭借着这点光线,景驰缓缓无声地走到顾蓁音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