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事向来只看结果,不论过程。
如果有快速解决边境战火的办法,没道理不应。
他对此事不以为意,反而盯着那因为生气而起伏的樱果,觉得甚是可爱。
长指饶有兴味拨弄起来。
薛兰漪根本没注意到,她只是气,“你不觉得这样很羞辱吗?”
“利国利民,有何羞辱?”
魏璋继续心无旁骛地拨弄,垂眸看着她的变化,“难道要为了保住一个女人,和对方开战吗?”
大庸虽然历经几代明君积累了雄厚的实力。
但眼下幼帝当朝,连首辅之位都悬空着,边疆将领也因魏宣的离去,战力削弱一半。
而西齐虽然不及大庸底蕴深厚,但近些年异军突起。
现在开战,就算胜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是否得利?
这是魏璋首要考虑的问题。
薛兰漪说不过他,撇过头才意识到他的胡作非为,挥手掀开了他,毫不留情。
魏璋的手落了空,却失笑,“旁人的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值得你在此伤神,据理力争?”
薛兰漪正被一股汹涌的情绪冲击着,猛地瞪他,“难道人生在世,就只为着自己吃饱喝足富贵泼天?
这世上,就没有你在乎的人和事了吗?”
薛兰漪以为人若无亲情友情,与兽无异。
纵然权力财富滔天,形单影只,不过味同嚼蜡。
但她这话脱口而出,才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了。
来不及了。
魏璋眼底的笑意渐次凝作冰。
“是,没有。”
他回答她。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善心不过农夫捂蛇,他何需在意旁人?
幽凉的声音回荡在房中,冷月光照着他凝固的笑容。
薛兰漪一阵后怕,长睫轻颤着垂下来。
眼底投下一片黯然的阴翳,她偃旗息鼓了。
她实是怕自己触到了魏璋的逆鳞,徒惹麻烦。
可从魏璋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姑娘轻咬唇瓣,微红的眼角蕴着未褪的湿意。
看着更像他的话,叫她受了委屈。
魏璋神色微凝,原本被冰封的眼中仿似飘飘摇摇落下一片树叶。
很轻,掀起很浅的涟漪。
顷刻即止。
魏璋与她面对面坐着,各自缄默良久。
大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薛兰漪被迫靠在魏璋右肩上。
他微侧头,半松的玄色衣领下露出右侧肩颈健硕的肌肉。
不算壮实,但蕴藏着强势的力量。
“咬。”他淡淡道,周身气息柔和了许多。
他从前,尤其是心情好时,惯爱让她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