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表决绝,她又当众脱下自己的凤袍外氅,只留下一件单薄的衬裙,萧然立于殿中。
殷昭怒意上涌如潮,被她气得猛退两步,连着咳了好几声。
霎时从殿外吹来一阵大风,他见她发丝凌乱,眼眶亦是微红,好似进了沙。
这是大殿之上,当着诸位臣工,他若是不废了她,必定全损君王颜面。
且丢脸是小,如若被她休弃,放她离开雍都,那他们两个就再无来日。
这一瞬,殷昭脑子里闪现的只有一个念头——如何才能留住她?
南启嘉既摘了凤冠,脱了凤袍,便不想只穿着一件中衣在殿中多待,她扬起脸,对殷昭说:“我会在承元殿等候虞皇旨意,车裂流放,均悉听尊便!”
说完,她傲然离开大殿,唯满殿大臣瞠目结舌。
殷昭脸色铁青,走入年轻武官的队列里,挨个踹。
多数臣子眼见了这场休夫闹剧,知是陛下被娘娘气疯了,再不找人撒气,只怕那口气出不来,当场就要落得个半身不遂,所以都默默忍受。
蒙责却道:“陛下,干臣何事?是您自己要废后的,我们又没逼您!”
高敬捧着南启嘉的凤冠,转身向蒙责喊道:“小蒙大人,别说了!”
陛下心里的苦,此刻怕是胜于娘娘千倍万倍。
“我又没有说错!”蒙责从朔宁下来就想说了,一直憋着,借着今天,不吐不快,“我们杀了降军,害了南家父子,又杀了李家父子,这么多人命隔在中间,连我等局外人都能看出来,您和娘娘铁定是做不成夫妻了!高公公你看我做甚?若换作是你,你还能原谅陛下,好好跟他过日子吗?”
晋国公也拍了下殷昭的肩,郑重地说道:“算了吧,陛下,没法子了。”
殷昭又何尝不知?可他放不下。
这么多年,只她一人。
教他如何放下?怎能放下?
当晚,殷昭不死心地又回到了承元殿,南启嘉却早已睡下了。
她就是如此,不管他再痛,再疯,她都毫不在意,仿佛他与她从无干系,她想要把他从自己生命里剔除,是件无比轻而易举的事。
殷昭用力踹开门,惊醒了床上的人。
因在炎热的夏夜,她睡觉时只穿了一件丝织的抹胸小衣,雪白的胸脯半掩半露,引得来人登时血脉偾张。
“南启嘉,你后悔了,对吧?”殷昭脱下外衣,搭在衣架上,习惯性地爬上这张他们两人抱在一起睡了五年的床。
他双手捉住她的两只脚踝,用力往自己身前一拉,让她与自己目光对视,两张脸的距离不过一寸。
袭裤在拉扯中被殷昭拽落,南启嘉狼狈地翻身欲逃,却被他一把捉回,死死压在了身下。
殷昭嵌住她的下颌,强压下翻涌的苦恨,再问了她一遍:“南启嘉,说,你后悔了,对吧?”一手已探到她身后,撕碎了那本就短小松散的小衣,滚烫的指腹使劲揉搓着她滑如羊脂的后背。
南启嘉满面潮红,气息急促,仍倔强地不肯低头。
“我不后悔!”
这句干脆的回答不带丝毫情意,刺得殷昭仅有的理智荡然无存。
他额头贴在她脖颈处,厮磨啃咬,呼吸灼灼,掠夺性的,带着某种扭曲的恨意,力道之大,恨不能将她碾磨成灰,揉进骨血。
南启嘉被他弄得疼痛难忍,却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丝毫声响。
殷昭半跪在榻上,紧搂她细弱的腰身,眉峰一挑,在她绝望的呻吟中,露出一个得逞的寒笑。
“对,就这样……”
“殷昭,你混蛋!”
她越骂,他便越得力,她也就越受苦。两个人的额上,身上,皆已是细汗涔涔,黏腻地交融一片。
是掠夺也是惩戒,他眼见她的泪水濡湿了鬓发,仍在报复的快意驱使下,愈发肆意,极致的痛苦,亦是巅峰的快乐。
过去五年的经历,已让两人的身体无比契合,尽管南启嘉满心抗拒,奈何这具身体不争气,早就全无保留地接纳了他,在他身下软娇得不成样子。
他吮咬着她的耳珠,颤声中带着餍足和不可掩藏的舒畅:“还不承认?你根本就离不开我!”
南启嘉拉过薄被掩住被他弄得不能再看的身子,羞耻感泛至耳后和脸颊,染得她犹如一颗白里透红的水蜜桃,泪水要落不落地在她眸中打转,给那双含恨的眉眼平添了几分娇媚。
殷昭脱下方才披上的中衣,又一把扯开了她抱在胸前的薄被,覆身而上,而她困囿于他高大伟岸的身形下,毫无反抗的余地,只能抬腿乱踢,却被他握住,用力往后一提,缠挂在了他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