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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地似乎是在商务车内,镜头先是对准了空空荡荡的座位,然后转到幸村自己。
“我在去宾馆的路上。”幸村小声说,“格拉尔昨天给我发信息,他们已经到了。”
“我想说的是,诺亚不在这儿。”他相当惆怅地叹了口气,“他回去和杰森一起过圣诞,可能奥运开幕后才回来。”
……
“一年总有这么几天,你需要自己克服生活。”幸村劝说着萎靡的内心,“我也有回藤泽的时候。只是今年提早出门了。”
……
“不过无论如何,今年的布里斯班奥运会,想拍一个全程。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参加。”
画面对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幸村像是与老朋友聊起天。
“如你所见,这是我第六次奥运之旅。除了前两次,我都在奥运村外面住宿。”
“虽然会错过一些美食,但外面更便利、安静,最重要的是,我的团队在我的身边。这让我感到心安。”
幸村的团队大概是巡回赛中最稳定的之一。精简、但高效。
其中理疗师兼营养师格拉尔已经为他服务超过17年,一年里随队的底薪30万美元以上,幸村成绩好的时候,奖金分成甚至超过这个数。
主教练诺亚的能力使得他在教练以外还兼顾了陪练、数据分析、心理咨询的多方面职责。他的底薪102万美元,并且能分到幸村所有赛事奖金的10%。
这些钱除了用于他在墨尔本的小家日常维护,只能放在银行里吃利息。所以诺亚并不愿意签更大的薪资合同。
助理中树由工作室发工资。
体能师哈尔伯特今年的薪水是4600美元周,以他的年龄和资历可谓高薪。
如果幸村还年轻,那么团队肯定更乐意拿奖金分成。但现在他的参赛数量大幅减少,幸村会更多地考虑支付固定薪水。
“听起来像一个巨婴。”话里含着笑意,“但是我们都明白这么做的必要性。团队把琐碎的事情屏蔽在你的思想之外,使你更加专注于比赛。”
“晚上有应酬。我本想抽空去南岸公园逛逛,但……还是工作吧。”幸村轻轻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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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宾馆,幸村就把摄像机关了,整理好衣角的褶皱。
下车时,果然有不少粉丝蹲守在门口,看到幸村就发出激动的尖叫,闪光点也亮个不停。
有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年轻靓丽的女士们,幸村在招手时甚至看到被扛在爸爸肩头的小男孩。
为了他奔赴世界各地赛事球馆的球迷数不胜数,这只是小小的一部分。
他们隐约察觉幸村的竞技生涯正在一点点逼近尽头,于是也更加“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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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打开镜头是在房间里。
行李已经被幸村收拾好,他换了身轻便的家居服。
“这段宁静的时光需要珍惜。”幸村嘀咕着,“过两天就会有无数的机构在任何时间轰炸你的手机,然后在外面喊着:尿检,开门。”
他泡了一杯澳白,坐在台前,修长的右腿轻点大理石地面。
大厦高层静谧无声,从窗台望去便是绸缎般在城市蜿蜒的布里斯班河。
“我有些不适应。”幸村仍说着英语,“为什么很多网球运动员的伴侣总会跟在他们身边,而不是去发展自己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