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想了解我那个时候的心情。我可以如实与您分享。”
“那确实是我最痛苦的一场比赛。”他唯一一次,以绝望开始、以极致压抑的痛苦结束,在获得胜利后扭曲了面孔,如此失态。
“我当然对西格玛有敬畏,对输球有恐惧,甚至想得严重一些,那就像世界崩溃、身死道消一样。”
“我知道大概赢不了,但是我必须去做。这是我的尊严,也是一种责任。”
女士专注地倾听,在幸村的描述后,她起身,缓步走到窗前。
她有些心事。或许这是她来的原因。
“很多人觉得,所谓体育、艺术、表演,都是取悦人的,娱乐至死的东西。比不上教师、医生、警察、科学家这样的高尚职业。”
“可是,体育竞技也有它能打动人、感染人的地方,它展现的某些精神,其实和许多大家认为崇高的职业是相通的。”
“未知、陌生,绝对死寂…人是有比自身利益、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存在的。所以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幸村略带疑惑地看了看她,女士站在窗前,不知是在仰望着明月,还是哪颗云雾中的星星。
“周教授说你是很有力量的一个人,我发现他是对的。”女士的笑意扫去有些沉重的氛围,她向幸村伸出手,幸村再次与她握手。
“您……”
“你可以当我在蹭‘胜利者’的运气。”她眨眨眼,“谢谢。”
只是一段简短的闲聊。
幸村将这段莫名的会话记在心里,与他人一起踏上最后一段旅程。
东京。
在杭州透露的巡回赛收益去向早已被日本国内的媒体宣传,更加高涨了球迷们参与狂欢的热情。
五万座的东京“巨蛋”本足以为傲,但有杭州十万人次动员的“珠玉在前”,日本网协无可奈何地被国内粉丝们埋怨了一波。
他们就算想花钱雇全息投影的技术团队都来不及了。
于是仿佛较上了劲一般,一些后援会自发地组织起应援方式。
当幸村在追随着他的唯一光明中出场,他受到的,大概是一生中最隆重而有序的迎接方式。
大型交响乐队的激昂声中,360度的坐席上仿佛有波纹在流动,仿佛神奈川海岸的波涛,最后在他的正对面化作优美的字体——
欢迎回家,幸村精市樣
大屏幕记录下幸村稍显讶异的神情,随即眼中的“星星”闪烁。
他高举右手向四周致意,以回馈这份很难以言语表达的情谊。
在挥荡着荧光灯的大家心里,这是更深切的,精神信仰。
可以放心去热爱的人,可以给予他们力量的人,可以美好地追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