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耳朵捂起来。”冷西沉对袁晨曦说。
“啊?”袁晨曦被逗笑了,“不给我听?”
“不给。”他眼神中带着闪闪星光,“对你说的话晚上再偷偷跟你说。”
“……”袁晨曦忍俊不禁,胸口也连绵起伏,被他说得心砰砰地乱跳。
她乖乖地捂住了耳朵。
谁知道铁骨铮铮的男子汉,竟连在她面前跟肚子里的娃娃说话他都这么害羞。
冷西沉轻轻抚摸着她隆起的腹部,温柔得不像话,他抬头看了看袁晨曦。
袁晨曦垂首认真看着他,随后又看向别处。
夜色渐深,医院的走廊依旧亮着惨白的灯光。袁晨曦靠在病床上,指尖轻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胎动比前几日频繁了许多,像是在回应她内心的不安。冷西沉坐在床边,西装未脱,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手里握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他一整晚都没合眼,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你去睡会儿吧。”她轻声说,“我没事了,医生都说只是假性宫缩。”
他摇头,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不困。而且,我不想错过你任何一秒。”
她心头一软,眼眶微热。这样的男人,曾经连对视都带着防备,如今却能为了她彻夜不眠、寸步不离。她忽然觉得,命运真是奇妙??若不是那一场直播,若不是她赌上了自己的尊严与未来,他们或许永远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魏茜茜发来的消息:【晨曦生态的第一笔政府招标项目已经中标,金额1。2亿,款项下周到账。另外,媒体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明天不会提你住院的事。】
袁晨曦松了口气,把手机递给冷西沉。他看了一眼,嘴角微扬:“干得不错。告诉魏茜茜,年终奖金翻倍。”
“你还真把她当自己人使唤啊。”她笑着打趣。
“她早就是自己人了。”他抬眸看她,“没有她帮你盯着公司,我怎么能安心陪你在这儿?”
她沉默片刻,忽然问:“你说……我们是不是太顺利了?顺利得有点不像真的。”
冷西沉眼神一凝,随即笑了:“你觉得我是那种靠运气走到今天的人?”
“不是。”她摇头,“我知道你是步步为营,冷静果断。可正因为这样,我才怕……怕哪天突然有人跳出来说,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你被操控的结果,是我袁晨曦用孩子、用婚姻绑架了你。”
他放下咖啡杯,双手捧住她的脸,逼她直视自己:“听着,袁晨曦。我不是被谁操控的男人,我也从不委屈自己做任何决定。我娶你,是因为我爱你;我救你家,是因为我看重这个家;我支持你创业,是因为我相信你。如果这世上有谁配让我低头,那只有你。”
他的声音低而稳,像一场无声的风暴,将她心底最后一丝疑虑碾碎。
她闭上眼,靠进他怀里,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谢谢你。”她喃喃道,“谢谢你一直这么坚定。”
“不用谢。”他轻吻她的发,“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哪怕全世界都反对。”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袁晨曦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抱回了家中卧室。冷西沉正蹲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支孕妇专用护手霜,认真地涂抹在她的手指和手腕上。
“怎么又起来了?”她迷迷糊糊地问。
“你昨晚出汗多,皮肤容易干。”他头也不抬,“产康师说孕期皮肤敏感,必须每天护理三次。”
她望着他低垂的眉眼,忽然想起从前那个冷漠疏离的冷氏总裁??西装笔挺,眼神锋利,一句话就能让下属冷汗直流。而现在,他却愿意为她拧开一瓶小小的护手霜,一遍遍揉进她的掌心。
“你说……”她轻声开口,“等宝宝出生后,你会是个好爸爸吗?”
他动作一顿,抬眼看她:“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会比想象中更好。”她微笑,“因为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出于责任,而是因为爱。”
他怔了怔,随即喉结滚动了一下,俯身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很轻,却漫长得仿佛穿越了时光。
“我会学。”他低声说,“学怎么做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一个值得你们依靠的男人。就算笨一点,走得慢一点,我也不会放弃。”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额头抵着他:“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