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卫红和她讲了很多顾家的秘辛,其中就包括了绘画的秘密。
顾雪霏也是因此才知道父亲总说的,顾砚白年纪轻轻就能为家里挣钱的真正意义。
可是现在,顾砚白不再画画,也就代表家里现在不再做贩卖人口的生意了。父亲这是打算改邪归正,彻底漂白家族企业了?
这对于顾家来说自然是好事一桩。但是对于顾雪霏来说,却称不上好。
因为这也代表,顾砚白在她手里的把柄,又少了一个。
后来再跟着母亲进入顾砚白房间后,那副画,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
母亲骂她蠢,骂她是被顾砚白做局了。
但是,她还有一个把柄。
那就是母亲的——病。
她不是一个爱学习的人,却为了顾砚白,认真学习了心理学知识。
母亲也告诉他,顾砚白当时给她喂的很有可能是精神类药品。
而此类药物,通常都是处方药。
顾砚白,她的好弟弟,她的优等生弟弟,她父亲最引以为傲的好儿子,竟然是个神经病?
这多可笑啊。
但她的弟弟实在是太过于谨慎了,她没能在他的房中搜出相关药物,也没能在医院里,找到他看病和配药的证据。
但她看着顾砚白满墙的荧光星星,此时此刻,心里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听说精神病患者平日里受到刺激便容易发病。
而她的弟弟,有两个人尽皆知的弱点。
——幽闭恐惧症和恐高。
她拉着顾砚白的手,一边热络地与他随意闲聊着家常,一边将他带到了一个无人问津的摊位。
“陈学长,我弟弟对你们灵异社感兴趣,想来报个名。”
“哦……自己填单子。”
破破烂烂的摊位后面,一个穿着全套奢侈品牌运动服的男生懒洋洋地陷在折叠椅里,脸上盖着本《时尚先生》的杂志,声音从厚重的纸张底下闷闷地传出来:
“别耽误老子睡觉。”
顾砚白嘴角微扬,有些玩味的看向顾雪霏,“霏霏姐觉得,这种社团很适合我?”
“我觉得我应该再认真思考一下。”
顾砚白作势便要离开,顾雪霏有些急了,连忙推开顾砚白,自己上前半步,指尖轻轻卷着发梢,用甜得能滴出蜜的声音开口道:
“文博哥~是我,雪霏呀。之前在陈伯伯家里,我们见过的~”
阿姐,没想到为了给我这个弟弟设套,你还挺豁得出去的嘛。
“哗啦——”
杂志猛地滑落在地,陈文博像被电击般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慌乱中带倒了折叠椅,摔了个人仰马翻。
贝可和尤莎莎见状没忍住娇笑出声。
顾雪霏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丝毫不给这位“陈学长”半分面子。
“顾……顾学妹?”
他手忙脚乱地抓了抓睡得高高翘起的头发,又用力扯平皱巴巴的卫衣,刚才的慵懒瞬间被手足无措所取代,“你怎么……不是,我是说欢迎欢迎!方才见笑了啊哈哈哈哈哈”
“没事啦文博哥。我今天来,是来给你的社团纳新人的。砚白,这位是文博哥,陈伯伯的儿子。”
顾雪霏此话算是施压。她知道顾砚白同样认识陈国斌,顾鹤年最佳的合作伙伴。
而这位看似不修边幅的陈学长,则是陈国斌的独子,陈家唯一的继承人。
果然,顾砚白听闻并没有拒绝,伸手拿起桌上同样皱巴巴、脏兮兮的登记表,乖乖填写自己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