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我现在还不饿,先放在一边吧。”
说这些话时,黎诗怀的目光始终落在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图上,没有移开半步。
她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觉得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见黎诗怀不吃,王武顿时也丧失了吃饭的胃口,索性身体半倚在办公桌边和黎诗怀一起看了起来。
王武手指了指白板说道,“现已知晓,神秘金发男、顾砚白、陈既明三人是好友,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是旧相识。”
“但是,这个陈既明…”王武指向陈既明的照片道,“与此同时还是顾砚白姐姐顾雪霏的现任男友。”
“队长,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呢?”
黎诗怀想了想后附和道,“确实很巧,但很可惜这些并不能当作断案的证据。王武,我让你调查的ktv附近的监控录像,调查好了吗?”
“没那么快,那边说是明天才能给我们。”
“行。”
见案件一时之间找不到新的突破口,黎诗怀转身坐下,打开餐盒吃起饭来。
“队长。”黎诗怀刚吃没几口,就被王武出言打断。
她倒也不生气,耐心询问道,“有什么事直说。想请假?”
“不是,这你可着实太冤枉我了,事没办完我肯定不会随便请假的。我只是想提醒你,明天就是顾老爷子下葬的日子了。”
“这么快?”黎诗怀夹菜的筷子顿了顿,“明天什么时候办葬礼?”
“我想想啊……好像是上午八点半,在百合厅。”
“行,那你吃完饭就先回去,明天早点来单位陪我去一趟殡仪馆。”
“好嘞。”
***
顾砚白最近的生活可谓是一团乱麻。
老爷子去世后留下一堆烂摊子没人爱收拾,便全都被算在了他的头上。
可笑他甚至不被承认是顾家的孩子,而是名副其实的养子,读作:弃子。
老爷子死后非但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坏处倒是一股脑儿的全都落到他的头上来了。
着实可笑至极。
老爷子死后,他就不管不顾地搬出了顾家。
单方面和顾家划清了界限,反正这顾家的上亿家产怎么算都落不到他头上。
他顾砚白又不是傻子,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非要等到顾家将他彻底吸血榨干的那天,才来追悔莫及吗?
谁料他的识时务却使他从此背上了“叛徒”的骂名。
顾老太太成天有事没事就在小区里瞎嚷嚷传播着他,诸如“弑父”、“白眼狼”、“天生坏种”之类的恶言恶语。
行,顾家待不下去了那就搬走呗。
他以为他搬离了顾家就能躲开那些莫须有的骂名。
然而没用,那些流言蜚语如同夏天的蚊蝇般无处不在,到处纠缠着他,烦扰着他。
于是,顾砚白戴上了帽子和耳机。
他的世界又变回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好像重新回到了初高中时期。
媒体记者对他的关注比飞蛾扑火还要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