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的皮肤微微凹陷,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蜡质光泽。
这是烫伤的疤痕。
而且看起来已经有段时间了。
多久了?陆久为了学习做饭,学了多久了?又被烫伤过多少次了?
这个傻子,明明就不擅长这些。
而且他的手,他的手压根就不该干这些粗活。
这双手既能编写复杂的代码,又能奏出悦耳的琴音。
曾一次又一次将他从脏污的泥沼中救出,挽救他的生命。
顾砚白吸了吸鼻子,生怕被陆久看到他微微泛红的眼睛。
哪怕陆久手艺生疏,做得再难吃,他也决定全部吃光。
他不想辜负这样赤。裸。裸的一片真心。
顾砚白小心翼翼、屏气凝神,如拆礼物般动作缓慢地从礼品袋中取出餐盒。
那是一个精致漂亮的便当盒。
盒子上,q版的小猫和小狗手拉着手站成一排。
小狗面朝镜头比耶,笑容灿烂。
小猫则偏过头,温柔地注视着小狗。
它们的身后,是火红的太阳和澄澈的淡蓝海水。
顾砚白望着便当盒,再也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
明明便当盒上的小猫和小狗画得那么丑。
但偏偏它们看起来是那样得快乐和幸福。
他怎么会忘呢?那是小时候,他教陆久画的。
小狗是他,小猫是陆久。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陆久还记得这个小插曲。
他什么都记得,他什么都没忘。
“诶,怎么突然哭了?是我画得太丑了吗?”
陆久手足无措地四处寻找纸巾。
陈既明望着低垂着头,不断抽泣的顾砚白,别过身。
他知道,今天输的人,是他。
“对,就是丑。”
顾砚白接过陆久递来的纸巾狠狠擦了擦眼睛,口是心非道,“教了你这么多次,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该罚!”
“是是是,你也知道我的,我一点艺术天赋都没有。”
“今天你生日,你说了算。想罚我什么,寿星?”
顾砚白闻言破涕为笑。
“先等我吃过你做的饭,再新仇旧帐加在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