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触粘腻湿滑,空气里泛着腥臭腐朽。常汐睁开眼,光线本就昏暗,加上眼睛一时难以适应,仿佛自己置身黑暗之中。
常汐被五花大绑,身体蜷缩在某一个角落,她甚至想以手撑地坐起来都不行,“呵。”还真是没看错他,够狠。
没有想象的慌张,常汐就着原有的姿势再调整到自己舒服的状态,闭目养神。
伴随着嘀嗒嘀嗒的水滴声,脚步由远及近,直到在常汐面前站定。
常汐没反应,到是孟煜先沉不住气,“你给我吃了什么?”为什么请的医师都查不出来?
依旧阖着眼的常汐轻笑了一声,神经紧绷了一天的孟煜彻底被激怒了,上前揪住她的衣领摁在墙上,恶狠狠地威胁,“我杀了你,信不信?”
“我信啊。”常汐偏头将散乱的发丝甩到一边,望着孟煜的面目扭曲,带着悲悯的语气,“你看你,生气做什么?我又没有给你下毒。”
孟煜仔细盯着这张凌乱中动人的脸,半真半假、捉摸不透,这才叫他遍体生寒,什么叫没下毒?那又是什么?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没等孟煜做出反应,常汐接着说,“下毒是便宜你了,像你这么有种的人,应该也是不怕死。”他听得出来常汐是在反讽。他怕死,怕得要死。
“偷东西的滋味很好吧,特别是偷那种东西,是不是极大的满足了你内心的恶欲啊。”常汐笑得纯粹,“诶,你怎么不学人家采花大盗啊。是不是你学了十几年所谓‘君子之道’作祟,觉得你和他们不同,精神与□□有界,不愿与他们混为一谈?”
“你家里管的真的很严,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不敢拿自己一身的清风名誉作赌,藏得很辛苦吧,去个青楼恐怕都得偷偷摸摸乔装打扮一番。长此以往,怪不得能滋养出你这种畜生。你承认吧,你就是个道貌岸然、寡廉鲜耻的禽兽!我呸!看上你我真恨不得自剜双眼。”常汐说得癫狂,双眼迸发恨意,全然无了先前温柔可人的模样。
常汐竟能说出如此粗鄙不堪的言语,戳到痛处的孟煜羞愤不堪,常汐说得对,受了十几年的规训使他说不出这样的话,他无法反驳。自己内心最隐秘的想法被人摊开说的滋味真难受啊。
孟煜欲找补,不料远处传来门锁的声音,可常汐还在喋喋不休痛斥。孟煜摸出自己的手帕粗暴地塞进常汐嘴里,捡起地上不知放了多久的麻绳,在她嘴上绕着头缠了好几圈。
麻绳上腥臭味更甚,如同刚从臭水沟捞出来一般。绳已经乌黑且带着淤泥,一些细小的刺头因年岁久远而断开外刺,弄得常汐生疼。
“唔唔唔!”常汐极其不满。
“让我好找啊,孟兄。”那人身着华贵,通身点金,一走到孟煜身旁便勾着他的脖子,玩味地说。
“哦?这是藏娇啦?何故给美人五花大绑呢,太没风度了。”来人瞧见昏暗之中躲了一个女子,转头对着孟煜假装说教。
“阿绥,你别取笑我了。谁让你来着的?这又黑又潮也不怕脏了你一身,真太不像话了。”孟煜苦笑。
阿绥爽朗一笑,“行行行,那好,我重新问。你是不是要……”眼神盯着常汐,手绷直放在脖子虚空切了一下。
孟煜一愣,有些犹豫,他还没问出来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怎么,我猜错了?莫非你们真有私情?”阿绥看孟煜有丝不情愿,很是诧异。
孟煜赶紧否认,“没,就是这个贱人给我下了什么东西、”
“诶,好说!我茗神门自有最好的医师,放心吧。”阿绥打包票说。
孟煜一听这话放松了,“最好不过了,那这个女人必须死。”孟煜在常汐面前有些得意,看,你对我造不成伤害。
“怕摊上官司是不是?我给你推荐一个人,黑白常听过没?”阿绥笑嘻嘻地说。
黑暗中的常汐眼睛猛一睁大,“知道你没听说过,江湖上专管□□。江湖上的事死了人可不管咱平头老百姓的事啊。不过,他可是消失十几年了。”阿绥拿手背拍拍孟煜的胸膛。
“那你同我说有什么用?”孟煜无奈道。
“你有所不知,黑白常早期为我们茗神门效力,不过是后来请辞罢了。若是前东家再请他又有何妨?”阿绥声音带着傲气,笑得玩味。
“唔唔唔!唔唔!”常汐摇晃着试图站起来,却不料平衡不支又躺倒在地。
孟煜见状大笑“哈哈哈哈,这时候你倒是怕啦。阿绥,就按你说的办。请黑白常的事就靠你了。”
“好说好说,谁让孟府与茗神门关系甚好呢。”
……
“前辈,这人就交给你了,想怎么杀都由你决定。”孟煜恭敬拱手。
黑白常,也就是常斌。戴着可怖诡森的的面具,“嗬嗬。”声音隔着沉厚的面具穿出来格外神秘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