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个人留意着,别真出什么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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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傅闻意再次从梦中醒来。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梦里的场景光怪陆离,仿若游走在虚幻和现实的边缘地带,反反复复几次之后,窗外天光已然大亮。
傅闻意的脑袋像灌了浆糊,又沉又痛。
她磨蹭着从床上爬起来,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拧开锁,见岑薇一脸势在必得的表情靠在门边,身边还跟着那个眼神猥琐的男人。
“我没记错的话,舞会是晚上七点开始吧,你有事吗?”
傅闻意同样不服输地挺直了身子,如同姿态高傲的白天鹅。
不论如何,气势不能输。
岑薇扫过她故作镇定的神情,笑着说:“你没忘了这事就好,我只是带我这兄弟来认个门,要是晚上走错了房间就不好了。”
她话里有话,说完还特地拍了下身边男人的肩膀。
那人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傅闻意好几眼,眼神莫名让她想到下水道里泛着臭气的污浊黏液,背脊猝不及防窜起一阵恶寒。
“神经。”
傅闻意“啪”地一声狠狠关上门。
她反身靠在门板上,听见岑薇又继续跟那人说了些不堪入耳的秽语。直到门外变得安静,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放松下来,缓慢呼出一口t浊气。
晚上该怎么办?
船长舞会秉承着亲民同乐的原则,一直以来都定在靠中层甲板的舞厅里举办,这里位置宽阔,视野极好,天气好的时候,肉眼就能看见天幕间的星星。
舞厅仍保留着上个世纪的复古风格。
绯色穹顶之下吊着数盏水晶灯,以舞池正中为圆心旋转排列开来,耀眼夺目的辉光下,因风腾起的帷幔成了烘托氛围的点睛之笔。
不论是谁站在舞池中心,都必定会成为最受瞩目的存在。
待邮轮在公海上进入巡游阶段后,会依例先由船长和其舞伴贡献开场的第一支舞,舞会开始后来宾们可自行邀请舞伴共舞,不拘舞种不论时长。
在接近尾声时,船长会在今天所有舞蹈中,选出一支呼声最高的给予神秘奖励。
也就相当于是这场舞会的最终优胜者。
傅闻意下午在甲板上躺了大半天,快八点左右才慢吞吞走进舞厅。
舞池中心正有人在跳舞,舞种是拉丁,飞舞的裙摆引着现场氛围频频奔至高潮。
她在靠角落的地方找了个位置观看。
一曲舞闭后,下一个准备上场的是岑薇。
她起身时不忘回头往人群中搜寻,最终越过层层阻碍,落在靠坐门边面无表情的傅闻意身上,极富火药味地冲她挑了挑眉。
傅闻意没理,心里正烦得很,随手抽走侍者托盘里的一杯酒,仰头喝下去大半。
岑薇跳的舞也是恰恰。
作为拉丁舞的一个分支,这种舞蹈最能让人印象深刻,也容易组合技巧,在外行人看来属于眼花缭乱的那种类型,加上那轻快流畅的伴奏整体都十分讨喜。
岑薇大抵是奔着最后的奖品去的,一支舞全由技巧堆积,谈不上多享受起舞和投放感情。
音乐止歇时,不出意外获得了满堂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