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前,格桑府的马车停靠在门前,车厢内装满了索塔送来的大包衣物。
寒冬腊月的清晨弥漫着薄雾,容迟替她披上纯白鹤氅,不忘叮嘱,“照顾好自己,我日夜守在宫门外,如若有事,传信号给我。”
弥乐点头,“知道。”
她回头望去,一排阿孜劫将领站在身后,目送着她离去。
她摆摆手,“都回去吧。”
蓝胭张望半天,始终没见一人,拉着弥乐的衣袖道:“容雀还没来呢。”
“他睡死了,让他徒步回来。”弥乐丢下一句话,便率先上了马车。
“是我忘了叫他…我这就去。”蓝胭一咬牙,冲进屋内。
“蓝胭郡主,让小的我去。。。…”马夫接过话,正要追上去。
弥乐无奈摇头,“没事,让她去吧。”
“是。”
蓝胭抱着洗净的粉黛罗裙,在容雀房门敲了半晌的门,始终无人应答。
她一使劲,险些将门撞开,发出好大一声巨响。
“谁啊!”屋内传来一阵急噪音。
蓝胭磕磕绊绊开口,“容雀,我,我是蓝胭……”
屋内的容雀这才反应过来,猛然起身穿鞋,开门询问:“怎么了?”
“我们该走了。”
“啊?”容雀抬头看了看天,刚起一丝亮光,裹挟着寒气,“怎么去那么早?鸡才刚打鸣。”
“姐姐说的…要去早一点…”蓝胭答。
容雀不可置信,“老大不像是早去的人啊。”
蓝胭将手中的衣裙递给他,“你的衣服。”
“现在穿?”容雀极不情愿地接过。
罢了,早晚都得穿的,省的换来换去的麻烦。
他轻掩上门更衣。
“有劳。”
门外蓝胭转身回避着,“是我该谢谢你。”
“你既然是老大带来的人,那我自然就多照顾照顾,应该的。怎么样?琵琶好使吗?”
蓝胭点头如捣蒜,“嗯嗯!谢谢你。”
“小事。”容雀大方摆了摆手。
马车在永忆楼前一个急刹。
“哎哟!”容雀捂着撞到车壁的额头,“怎么回事?”
只见弥乐掀开车窗,酒楼外是一辆宝马雕车,车轮配着绣饰车毂,马具用金玉装饰,在日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与弥乐乘坐的马车判若云泥。
瞧着车厢四周木质粗劣,简陋得不成样子。
弥乐暗自鄙夷,这格桑王实在是小气。
而另一边毫不知情的格桑,正皱着眉头,同账房先生探讨着账本,痛心疾首道:“减、减、减、都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