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今日已经为他付出这么多,他不能再让母亲担心。
“我让他等著呢,母亲您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带他过来。”
说罢便匆匆跑了出去。
谢归舟给钱飞使了个眼神,让他在后面跟著。
沈砚修轻扶著孟南枝走出乌烟瘴气的赌坊,替弟弟解释道:“母亲,珩弟他是怕你生气。”
孟南枝点头,示意他放心。
她心中有数,次子还是太过敏感了些。
只有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才想要瞒著一切坏事,力求不被责备和拋弃。
既然他对长子说是“朋友”,她倒是想看看这个经歷赌坊一事,还能被次子放在心上想要拉在她面前,做书童的“朋友”是个什么样子。
三人站在赌坊门前等了一会儿,果见次子沈砚珩带著一名“书童”从小巷里走出来。
书童比沈砚珩稍高半寸,穿著一身新制的长袖短衫,还颇为不適应地拉了拉衣角。
见到母亲他们站在外面等著,沈砚珩连忙小跑了过来,“母亲。”
孟南枝细细的打那量跟在他身后的那名少年。
皮肤稍黑,眉眼之间略有青涩,却是双目清亮,带著股未被打磨的锐劲。
不像是个书童,倒像是个刚出茅庐的江湖小子。
而且,有些面熟。
少年在沈砚珩的示意下给孟南枝躬身行了礼,“夫人。”
表情没有身为奴僕的卑微,而且动作略显生硬,像是刚刚排练的。
孟南枝看他与那日抢她荷包的小贼有些相似的身形,语气平和地问道:“叫什么名字?”
“书童”看了眼沈砚珩,沈砚珩抢先答道:“不语,母亲,他叫不语。”
观棋不语。
兄长的书童叫观棋,他的书童叫不语。
沈砚珩对自己的机灵点了个赞。
谢归舟却是垂眉看著“不语”,眸色暗了暗。
“多大了?”
孟南枝没揭穿次子辛辛苦苦的表演。
不语道:“十五。”
竟然比自己年长一岁。
沈砚珩显然並不知道他的年龄,听到后有些惊讶,却碍於母亲在场没有说话。
肚子发出“咕嚕咕嚕”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