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舟没应声,只是听到那句“小叔”喉间又紧了一紧。
沈砚珩碰了碰兄长:哥,什么情况?
沈砚修摇头:吃饭,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
合著跟他看得明白似的。
沈砚珩:那我再见到將军是不是要叫爷爷?
沈砚修想到珩弟抱著將军叫爷爷爷爷的画面,一口汤差点喷出来。
也不是不行。
胡姨娘碰了碰老爷:將军是什么情况?
孟正德暗自摇头:吃饭,年轻人的事老年人少打听。
他老了,看不明白。
东邻隔院,围墙下。
粗壮的百万四肢死死贴在斑驳的墙面上,耳朵几乎要陷进墙面里去。
“钱飞,你说將军在孟府干嘛呢,怎么还不回来?”
钱飞紧挨著他斜倚著墙边,半抬眼皮看了眼隔壁的孟府,依旧寡言,“挖。”
“挖?”
单蠢的百万没听懂,“挖什么?”
钱飞憋了半晌,吐出两个字,“墙角。”
“墙角?”
百万看了看脚下的淤泥,还有些枯萎的野草,“墙角有什么好挖的?难不成孟太傅贪腐,在家里墙角下埋了金子?”
钱飞看了眼百万,一言难尽,“蠢。”
和贾掌柜一模一样的蠢。
他怎么会和脑子这么愚笨的人做同僚。
“蠢?”
百万听懂了,他怒了,“说谁蠢呢?谁不知道我是將军都夸的聪明人,顶了半个军师。”
越怒越气,他依照往常的惯例,隨手拿著墙角的旧扫把,就往钱飞身上砸。
这种事情,他们在將军府三天两头打闹。
所以钱飞早就有所防备,如猫一样轻轻一跃,便上了围墙。
怒了又怒的百万,用力过度,扫把直接越过了围墙,砸在刚送谢归舟出府的孟南枝身上。
夜色很静,连续下了几天的雨,导致空气中还带著团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