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他们这样整日里喝酒吟诗没个正形,还不如出去给人抄书挣钱。
真是可笑。
他们读书人的事,她一个粗鄙村妇晓得什么?
他们跟她说不明白!
白文康到现在都气沈君怡逼他出来,当私塾先生呢。
这让他每日读书的时间大大减少,要不他怎么老是考不上呢!
所以,他挣的钱,一个子儿也不可能给她!
这时,有一个好友说道:“文康兄!难道你就这般没有骨气!连个泼妇都不敢休?”
“就是!白文康,你可別这么窝囊啊!”
“这若是我家內人,我非得好好揍她一顿,叫她知道什么叫妻为夫纲!”
“文康兄未免太过於懦弱了,我可真是看错你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把白文康激得胸口起伏。
他喝了一口酒,冷哼道:“谁说我不休的?我和离……我休书都写好了!”
其实压根没写。
他只是生怕被他们看不起。
他冷哼一声,说道:“我刚刚出门之时,就已经写好了休书!明日我就將她赶出门去!”
白文康虽然和沈君怡吵得厉害,也放出话来,说要休了她。
但是,他其实內心里,压根没想真的休掉沈君怡。
沈君怡虽然泼妇,但在今天之前,她都是对外人凶,对他可好著呢。
而且,沈君怡吃苦耐劳,十分能干。
不仅能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条,甚至还能出去找活儿干,攒下不少钱。
若是把她休了,没人伺候他,没人给他做饭,热洗澡水,那可咋整?
他一个读书人,可做不了这些。
不过,这些衣服里,没有老大白宜明和白文康的衣服。
他们俩的衣服不知道放在哪里,陈婉穗也不好去他们的房间里拿,所以就不管了。
她把洗好的衣服晾了起来。
这时,沈君怡正在屋里清点自己的银子。
她是准备给陈婉穗买个房子的,当然,她自己也要买。
虽然她目前没有打算搬出白家,毕竟她辛苦了將近二十年,把两个儿子养大,肯定是要回报的。
远离他们?
把房子留给他们,不求回报?
这不可能,这辈子,只有他们被赶出家门的份。
沈君怡把所有的银子都拿出来,一一清点,彩礼退回的五十两,加上从老大那拿来的十八两,以及她自己之前为了给老二攒著读书的四十两,加上一些零零碎碎的,她总共有一百一十两银子。
她之前还给大户人家干些浆洗缝补的活,以及卖清前茶、酿果酒什么的,还有些银子没有结算回来。
估摸著能结算十几两银子回来。
她之前本来打算,等给老大的婚事办完了,她就去把这些银子全部结算了,凑够五十两银子,送老二去县城的白鹿书院读书的。
现在嘛,她已经把老大供出来了,老二读书的钱,必须得让白文康拿!
而且,老大是个读书的料子,老二可不是。
老二完全是看到父亲和老大读书,可以不干活,天天在屋里呆著,所以也去读书。
但他其实不是个读书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