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溜了一下鼻涕,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去厨房找吃的:“娘,娘,我肚子饿了,今天早饭吃什么啊……”
他说著,走到厨房一看,厨房里堆满了脏兮兮的碗筷,冷锅冷灶的,啥也没有。
白宜明迟疑了一会儿,他又转身,来到院子里,朝著沈君怡的房间方向喊了一句:“娘,你起来没,我肚子饿了。”
他一边说著,一边去洗漱。
而在外面客栈住了一晚的老大白景明,也早早地回来了。
客栈可不便宜,他其实是不捨得住的。
住一晚客栈的钱,都能带著陈雯淑吃顿烧鸡了。
他从外面回来,第一步也是直接去厨房。
他们已经习惯在起床后,去厨房吃早饭了。
沈君怡每天都早早地起来给他们做好吃的,他们吃完饭后,老大上午去书院,下午去酒楼当帐房,晚上回来,沈君怡也会早早地把晚饭做好。
然而这次,老大白宜明也愣了,他从厨房里出来,正好见到了老二白景明,问他:“娘呢?”
老二摇头:“不知道啊,还没起床吧。”
老大皱眉:“这都什么时辰了,娘竟然还没起来?那咱们吃什么?”
老二也发愁:“不知道啊,我肚子好饿。”
两人面面相覷的一会儿,隨后,两人一起往沈君怡的屋子走去。
然而,他们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沈君怡的房间上了锁。
兄弟两人:“……”
老二烦躁地说:“娘这是出门了?她怎么不做早饭啊?”
老大白宜明想到昨天沈君怡说的话,他抿唇,说:“我去书院了。”
说著,转身就走。
家里没吃的,那他就去外面买现成的好了。
母亲责怪他没往家里拿生活费,但是父亲也没拿,老二也没拿。
凭什么就怪他没拿呢?
虽然老二目前並没有找到活干,但老二也老大不小的了,他也该出去找活干挣钱了。
並且,父亲当私塾先生十来年了,他怎么不往家里拿点生活费呢?
他们这些当儿子的,凭啥要拿?
老大白宜明转身就离开了家里。
反正他不著急,著急的肯定是老二和父亲,就让他们和母亲闹好了。
……
沈君怡带著陈婉穗沿著村中的主路往外走,现在正是清晨,太阳还没出来,黄泥小路被露水打湿,空气中带著清凉的雾气。
村里的人们这会儿也才刚起来,她们婆媳两个出来,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人。
等她们走出了村口,拐上了山路后,陈婉穗才后知后觉地问她:“娘,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沈君怡道:“去看看刘四斤。”
陈婉穗於是又问:“刘四斤是谁啊?是你的亲戚吗?”
沈君怡看了她一眼,她想到前世时,刘四斤把她安葬之后,就把冻得晕倒在破庙的陈婉穗背走了,也不知道当时的陈婉穗被救回来没有。
如果救回来了,她又是否跟著刘四斤一起生活了?
想到这里,沈君怡嘆了口气,才说:“不是什么亲戚,就是个可怜的孩子,我过去看看他。”
沈君怡曾经找刘四斤买过山珍。
刘四斤是猎户,他不仅上山捕猎,他还会採药和菌子,以及在春天的时候採集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