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病情总是坏坏好好,可能还是心里压着些事,似乎要比普通感冒重上一些,烧也反复得发。
傅霆允放心不下,又带她去医院做了个详细检查。确认无事后,他也不愿她再跑,还是请了医生直接来家里打吊针。
夏泠顶喜欢这样的时刻。
她血管细,有些药很凉,打进血管里整个手都是冰冰得发抖。相处时日渐长,也知道傅霆允实际是个外冷内热的,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他的傅太太。只要她说不适,他便让人把热水袋加热好后盖在她手上,陪着她打会儿吊针。
当然夏泠也知道,他是真忙。
无时无刻都在开会,傅氏旗下有无数子公司,从传统发家的能源、地产、再到金融业,以及当下热门的物联网、娱乐业、ai科技等,一应俱全。即使只是最高决策层,日程表中也是密密麻麻开不完的会。
且,夏泠之前也听表姐说过一些传言,像傅家这种oldmoney内斗得非常厉害。
傅霆允又那般特殊,傅家大小姐背着家族选的丈夫和洋人家庭教师偷生的私生子,混血野种。
他的上位史,更是狠得厉害。
也就是这么狠,才压得住。那些人没办法,才只能放些谣言出来。
这也可能是傅霆允娶她的一个重要原因,都是皇亲国戚,傅霆允掌权后也留了两分薄面,不再至于计较,娶了她,一位端方优雅的淑女,时间一长一些过于无稽之谈的什么变态玩弄女人的也就散了。
想到这里,夏泠又卷起眼睫,偷偷地瞄他。
有一瞬间,她居然萌生出也想进入他心里的古怪想法。
不只是名义上的傅太太,或者床榻间的欲望载体。
他,也挺不容易的吧。
一路走来。
所以才总是要求她,必须非常听话?
“看什么?”傅霆允正在看报表,笔记本的荧光浅浅地撒在他棱角分明、帅得一塌糊涂的德式大帅哥侧脸上。
哦,也可能还是因为他太帅了。
她才有这种荒谬想法。
脱离了堇家花园那种晦暗颓靡的环境,尤其居家,他少了许多老谋深算和狠厉。帅得特别硬朗,干净,也显得挺年轻。
“看您睡着了没。”夏泠说完,都想给自己一拳,这就是她打算进入他心底的方式?
傅霆允却像是听了个冷笑话,噢——他还很喜欢说和听冷笑话,唇角配合地轻扯了一下,抬眼看上面的吊瓶,“还要一会儿。”
“嗯。”
“还冷吗?”他以为她不舒服才看自己,将笔记本放至一边,伸手按了按盖在她手背裹着热水袋的毛巾,还是温热的。
夏泠看着他温和的动作,轻轻摇头。
“傅总,工作之余,我给您讲个笑话吧。”夏泠仰起头,看向他。
如果真能进入他心底,她也就什么都有了吧。母亲的店面,父亲的生意,和父亲及继母继妹的对抗。
纯爱肯定比肉体靠谱。
傅霆允靠坐在床头对面的扶手椅上,微微直起一点腰来,抬眸,看向小姑娘一双闪烁着无数欲望的眼睛。
可那贪婪的欲望之下,总是带着点亮。
从最初第一次交易就是。
让他想知道,那点亮光到底是什么。
“你说,我听。”他手肘支在一截扶手椅上,斜倚着,懒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