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后给你们求情,你们做的事情朕可以不追究,但宫里容不得你们了。”
“陈祥,打发她们二人出宫。”
陈公公刻不容缓领了命,叫了两个五大三粗的侍卫来拖人,任由两个妃子如何撕心裂肺地哭喊求饶都没有理会。
陈公公动作极快,园子里的哭喊声很快就消失不见。
张稚上前,满地酒液舔舐沁入她的裙边,她坐在玉桌的另一边,委婉问道:“陛下直接打发人出去……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赵季垂着头不语,耳畔侧发贴过冒着青筋的脖颈顺势往下,几缕勾出来的发丝半遮半掩着持续发热的面庞。
身体肉眼可见地变得绯红一片。
张稚以为他是喝醉了,刚想叫人过来扶着陛下回宫歇息,却不想被他一把握住了放在桌面上的手。
他的手心极烫,像是要融化了一般。
赵季盯着她的脸,雾蒙蒙的眼底一片湿红,低声道:“她们……给我下那种药了……难受。”
张稚垂眸看向洒在地上的酒液,顿时明白了赵季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气。
他说的药……大概是春药,在后宫里是禁药,能催情欲,但却极为损伤人的身体,严重的有可能会毙命。
并且这种药,极为霸道,寻常解法必须行房事才可压制。
赵季并没有怎么使劲儿抓着她的手,只是轻轻地扣着,眼神里满含期冀地希望她能留下来陪他。
还没等张稚做出什么反应,对面中了药的男人忽而收回了手,勉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喊了一声,“来人,朕累了,扶朕回宫。”
众人和张稚最初的反应一模一样,赵季不说,他们也只以为是陛下不胜酒力,喝醉了。
几个宫人闻声连忙上前搀扶,将他往承乾宫的方向送去。
张稚还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望着赵季逐渐远去的背影,目光里有些担忧。
她只是听教养嬷嬷说起过,不论药性强弱,只要是春药,都不能在宫内使用。
至于这药到底会给人带来什么反应,怎么个难受法儿,她丝毫不知情。
“娘娘,去承乾宫吗?”佩兰问道。
张稚摇了摇头。
既然赵季死要面子选择不说,必然这药是在他的承受范围以内,他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瞧了瞧方才被赵季扣住的那一只手,手背上还有着温热的触感。
……
回了长乐宫,张稚叫来当初教她规矩的杨嬷嬷。
春药这事,还是问个清楚才好。
佩兰领了杨嬷嬷进殿,张稚便让闲杂人等都出去了,由佩兰守着外门。
杨嬷嬷朝她福了福礼,笑道:“老奴参见皇后娘娘。”
“嬷嬷,今日本宫叫你来,是想熟悉熟悉一下宫里的规矩。”
“娘娘请问。”
“本宫对宫内春药的规矩有些生疏了,若本宫不小心误食此药,有什么办法可解?”
杨嬷嬷内心虽诧异,但也恪尽职守,慎之又慎道:“若误食此药,还是要请太医来看看情况,老奴不敢妄下定论。”
听了杨嬷嬷的话,张稚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头更紧了几分,丝毫不能让她放心。
她轻轻叹了口气,送走杨嬷嬷之后唤来佩兰,“去承乾宫。”
张稚原本只想去看看情况如何,到达承乾宫的时候被门口的宫人告知,陛下正在侧殿沐浴,现在不方便见她。
“娘娘是否稍等片刻,奴才进去通传一下?”
“不必了。”
她也是一时冲动才跑来承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