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平淡无波。
像是在背一段很拗口的课文。
老板:……
这tm还是个挑食的饕餮。
饶是陆灼跑得快,但等他回到教学楼,也已是十分钟后。他甚至都有些怀疑,就这么点时间,时眠应该不至于……就饿死了吧?
但走廊上没有人。
左边没有。右边没有。
楼上楼下都没有。
大冷天的,陆灼愣是吓出了一身汗。
他慌乱地找到了二班,往里一看——
时眠趴在桌子上。
一颗心顿时重重落地。
陆灼伸手,敲了敲桌子:“大爷,起来吃。”
时眠的眼下带着一抹青,他冷冷地掀起眼皮,没什么情绪地朝陆灼看来一眼。
陆灼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他想,如果你敢跟我说,你这会儿又不想吃鸡蛋灌饼了。
那我就把你打成鸡蛋灌饼。
但时眠什么都没说。
他甚至没有伸手,而是微微垂眸,漆黑的眼眸在热气氤氲的早餐停留两秒。他略微低头,而陆灼下意识地伸手,往他的方向凑——
时眠就着他的手,张嘴咬了一口。
陆灼手一抖,懵了。
陆灼声音颤颤的:“你……”
自己好好拿啊。
时眠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在他手背上用了点力,指尖的温度微冷。
“什么?”
他轻歪了下头。
凌乱的发丝黏附在额头上,带着点濡湿的水汽。眼眸的墨黑与瓷白的肤色交织,构成一幅惊心动魄的对比,像是名贵宣纸上的一抹墨痕,脆弱又诱人。
陆灼喉结微动。
一个字都没能放出来。
……
第一节课后。
陆灼:“嘿嘿嘿。”
第二节课,课间操。
陆灼:“嘿嘿嘿。”
第三节课后。
蒋高扬都想给陆灼跪下了,一言难尽道:“这一早上了,你笑啥呢?笑得我毛骨悚然的。”
陆灼:“你不懂,嘿。”
蒋高扬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