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悠坐方舒好身边,唯一的男士在对面。
林星悠不着急吃东西,视线透过蒸腾的热雾,观赏对面的神颜,越看越觉得只有这样外形的人当她姐夫,她姐才不亏。
她嘴巴抹蜜一样:“哥哥,你的脸怎么了?”
方舒好听得茫然。
林星悠解释:“他脸上贴了个创口贴。”
方舒好联想到他家的事故:“碎玻璃刮到脸了吗?天……”
“什么碎玻璃?”
“他家窗户今天被风吹炸了。”方舒好心有余悸,“伤得不严重吧?”
男人正在喝水,闲闲散散放下杯子,未启唇,林星悠便替他回答:“看起来还行,幸好没伤到眼睛。”
“离眼睛很近吗?”
“是啊,就在姐你以前那颗泪痣的位置。”
方舒好闻言,嗓音轻了些:“哦。”
她从桌上摸到筷子,执起,捅了捅烤架:“可以吃了吧?”
林星悠拿走她的碗帮她夹鱼肉,话题到此本该结束。
“以前的泪痣。”男人忽然重复林星悠刚才的话,口吻很淡,“现在没有,是点掉了?”
方舒好能感受到男人视线,像一粒雪沫飘落她眼角,无声驻留。
她点点头:“嗯。”
男人随口问:“为什么?”
方舒好眨了眨空洞的眼睛:“点痣还能为什么……”
“当然因为不喜欢。”
话题结束,气氛莫名变得冷清。
林星悠瞎聊起大学的趣事活跃氛围,方舒好善于捧哏,和她有来有回,说说笑笑。
烤鱼噼里啪啦冒泡,香气更盛,男人游离在热闹之外,像尊沉默的雕塑,很拽,也很冷。
林星悠是在幸福家庭长大的小孩,天真率性,像小太阳,乐于普照所有人。见邻居哥哥被晾在一旁,她强行将他扯入话题,顺便刺探他的背景:“哥哥,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男人不答反问:“你呢?”
“我才大一呢,今年刚考上t大。”
t大是南方最好的大学之一,林星悠的语气掩不住沾沾自喜。
男人点头:“厉害。”
“我姐当年也考上t大了。”林星悠说,“她还是竞赛生,比我更厉害。”
“原来方小姐是t大的高材生。”男人淡声赞叹。
听到这句话,林星悠才意识到自己嘴太碎,小心翼翼瞥一眼姐姐,抿唇噤声。
方舒好神色平静:“我不是t大毕业的,大一就退学了。”
“退学?”男人低哑的声音透出不可思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