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纯纯煞笔嘛!
做人做事,得要服眾,不是当了皇帝就可以耍无赖的。
朝堂上下,哪个不是人精?
此事一旦闹大,誉王党必定会死死咬住证据不足这一点,穷追猛打。
刑部尚书齐敏和大理寺卿朱樾都是誉王心腹。
这两个人执掌司法要职,审案,覆核,判刑的权力都在他们这里。
案子若想过他们这一关,简直是痴人说梦。
而这,也正是梅长苏有恃无恐的关键所在。
他早就算准了,就算有人想要偽造证据扳倒誉王,最终也绕不开三法司的制衡。
世人皆道天子手握生杀大权,一言可决生死。
可只有真正坐上这龙椅,才知嘉靖帝那句“朝廷也就是几座宫殿,几座衙门,饭还是要分锅吃“的无奈。
六部九卿各掌权柄,袞袞诸公各有盘算。
即便是九五之尊,也不能隨心所欲。
今日你若不把別人当人,明日別人便不把你当人。
这就是嘉靖为何是“火德星君”的缘由。
帝王之术,讲究的是制衡之道。
若是一味独断专行,不给他人留余地,那便是自掘坟墓。
这也正是当初在庆国公案时,
朱厚聪寧可大费周章诱导庆国公造反,也不直接用东厂偽造的那些证据定罪的缘由。
江左盟…果然藏龙臥虎啊!
一个区区的甄平,竟能让他精心布置的局功亏一簣。
不过,倒也不是一点收穫都没有。
言闕此刻將甄平之事呈至御前,恰恰证明梅长苏並未將黑火的真相告知於言闕。
既然你选择了感动自己,那正好,就让这你们这一对臥龙凤雏,在这个案子当中內耗下去吧!
听言闕讲完,曹至淳直接说出自己的分析。
“照侯爷所言,咱家觉得,那江左盟的甄平出现在现场,应当就是为了杀人灭口。“
“曹公公,这也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咱们手上没有確凿的证据,还不能妄下定论。“
言闕连忙说道,他到现在还是对梅长苏抱有一丝希冀。
这时,帷幔深处突然传来了朱厚聪幽幽的嘆息声。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声嘆息在寂静的殿內格外清晰。
带著几分沧桑,几分寒意。
曹至淳见状,立刻有些怒其不爭的说道:“言闕,都什么时候了,说什么猜测不猜测!“
“你可別忘了,爆炸案不仅是皇室的事,惨死的还有你的亲儿子。
“也是陛下的亲侄子!“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咱家看你这个做父亲的,还没有陛下这个做姑父的上心。”
言闕闻言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