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看著坐在圆椅上的那位白髮苍苍,身著月白色道袍的老者。
“你认识我吗,文长老?”
陈彦试著如此开口,对文长老说道。
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回应。
陈彦观察著文澠长老的表情,没有出现任何波动。
就像是根本没有听见。
在景淼以及赵执事又或者是时长老他们面前,当陈彦问及一些自己与他人,在过去的交集的事情时,对方的表情往往都会出现一瞬间的僵直,並且无视自己的问题。
但是文澠长老不一样。
在天顶山的诸多修仙者当中,只有文澠长老,是唯一的异类。
陈彦再次抬起头来望向天空中,缓缓向西方移动的太阳。
酉时已到。
然后,坐在玉雕圆椅上的文澠长老,缓缓侧过头望向一旁的空气,眼神空洞……
不,或者说,他在凝视著什么,根本不存在的事物。
再然后,他缓缓开口:
“亿偶咦日朔沃,爱叟噗其臥亿日时。”
诡异而又令人惊悚的音节,从文澠长老的口中说出。
站在一旁的陈彦,望著坐在玉雕圆椅上的文澠长老。
不仅仅是这一段诡异的音节,文澠长老继续往下说著那些惊悚晦涩的音节。
“无论是现在水镜阁內务殿执事身份的陈彦,还是六万多年以后的那个陈彦,文长老,你认识我吗?”
陈彦又问道。
文长老没有理会,只是继续发出诡异的音节。
陈彦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朝著庭院外的方向走去。
然后,他拉开院门。
大门缓缓敞开,映入陈彦眼帘的是站在庭院之外,赵执事正在与门外的內务殿司务说著些什么。
赵执事回过头来,他朝著陈彦的方向露出笑容,然后开口:
“陈执事……”
一缕清虹从陈彦的指尖迸出,朝著赵执事的胸膛穿去。
空山指!
完全没有任何防备,赵执事就这样被陈彦指尖所迸出的清虹洞穿。
他的脸上仍然还维持著刚刚的笑容,然后笔直的向后倒在地面上。
鲜血自赵执事的伤口中汩汩流淌,已然沦为了一具尸体。
然后,陈彦抬起头来,將他的视线扫过站在庭院外的那些內务殿弟子。
面无表情。
他能从这些人脸上看到的,就只有空洞和麻木。
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