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雪的大地一片苍茫。
太宰老师和她说过多少次呢,“世初,你会选择我的吧。”
他也对她说过,“你没有办法拒绝命运。”
那到底是什么是命运?
认清楚生下来就是为了遭受磋磨,在悲哀中了结自己的性命?
抓住太宰治的世初淳,双手环住老师的腰,翻转了个身,把自己垫在身下。一举一动,仿若那天遭到芥川龙之介袭击,抱着无良教师从床上掉下的复刻。
然后,她被更加用力地抱住,回报的力度强大,带着浓烈的喜悦。
猛烈的风刮得她睁不开眼,唯独被啃咬的嘴唇痛感明显。咬她的人似愉悦,似庆幸,又带了不愧是你,到最后还是那么随心所欲的无奈。感慨她遵从本能,总是在错误的路上一错再错。
带着那么点挫败感,她的唇齿被撬开,血腥味带着一颗胶囊滚珠,在交缠的激吻里咬开了,苦涩的粉末刺得她直躲,那劈头盖脸的吻就停顿了一瞬,转为轻风细雨的安抚。
是一遍遍啄吻着,靠亲昵的接触确认她的存在。有如那年仲夏夜,少男少女闷在被窝里,用嘴唇摸索。
接着全部的感知都被剥离,如同重回母体的包裹。她坠入温暖的羊水之中,意识轻轻地飘了起来。灵魂轻盈,脱离沉重的躯壳,任由该有的、不该有的牵挂都散落。
她是海平面漂浮的冰川,终将在碎裂中重拾起自我。
把我从这腐化的世界唤醒
偶尔与太宰治、世初淳共同用餐,中原中也会产生些似是而非的感受。
他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做梦的话要怎么才能苏醒,最常用的方法好像是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那个自杀狂魔挂在嘴边的终结,一字一句,仿若蛊惑。以他极为出色的操心术,要接近自己的人人生统统变成梦魇,每走一步,都要被惶恐的噩梦叫醒。
太宰治宣布袭击他的人,是自己要过门的新娘时,中原中也气得砸碎了右手边靠着的墙壁。“你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注意?”
“放轻松点,中也。”
一只眼缠着绷带的太宰治,嘴里哼着不成名的曲调。是要多逍遥,有多逍遥。
作为做到横滨顶点的男人,他掌控的势力迅猛发展。短短几年,遍布全国,深入各大政府机构,更以异常诡异的速度往海外扩展。
而他这时放着重要的公事不理,拿瓷勺子,一勺勺地给怀抱着的,靠着他胸膛的女性喂饭。偶尔掏出替换的绢帕替人擦着嘴,温情细致的形象在那些阻碍了他的道路,就死在他谋算下的亡魂们看来,得有多么地愤恨。
太宰治悠然自在的姿态,气得中原中也想当众踩烂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