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在认命,也只得认命的世初淳,取来扫帚,打扫凌乱的地板,中途向太宰治描述今天遇到的奇怪的人。
“依照世初小姐的描述,的确是个十足麻烦的人。”自诩爱着世人,又以群众的苦难取乐的情报贩子。
他这次拿对方当刀子,对方指不定什么时候回以他利刃。
你来我往,方为较量。
“谁啊?”
“世初小姐无需记忆的人,以后遇到他注意绕远点,免得晦气。”
“极度严厉的评价啊,好的,太宰老师。我记住了。”
打扫完房间,世初淳收起清扫工具,梳理好被太宰老师吹得乱七八糟的长发,回头一看,太宰老师还没离开,似是在等待着什么,“还有什么事吗?”
“下文呢?”
“没啦。”
“世初小姐是在小看我吗?”太宰治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戳她嘴角糊了药粉遮掩的伤口。
女生受疼,嘶地一声欲后侧避开,反被一手摁住肩膀,一手抓住她受伤的手掌,她被强硬地定在原地,死摁着伤口的力道疼得她眼泪在眼眶打转。
“知道疼就对了,手掌也伤到了吧。今晚的饭菜倒是半点没缺斤短两,世初小姐总是在该直言不讳的地方遮遮掩掩,该三缄其口的地方大放厥词。”
太宰治无视学生紧皱的眉头,戳着她嘴角的伤口,直到结痂的伤疤裂开,泌出红宝石一样鲜亮的珍宝。
他就着溢出的血液当做天然口脂,为她无意识咬着的,疼到失去血色的下嘴唇着色。
第一次替人上妆的少年化得极慢,像是精心制作着某种值得细心呵护的工艺。眼里的认真似极呵护,动作的残暴又不加以仁慈,两种截然相反的形态,好似将他割裂成两个全然不同的个体。
半晌过后,太宰治方收回手,赏鉴名家画作一样,对自己的杰作投以庄重肃穆的目光。
世初淳扯纸巾盒里的面巾,接自己不住滴溅的血液。
被太宰治戳开的伤口出血量不小,直将少年的手掌变作盛装脂膏的胭脂匣子。
而造成这一切的太宰老师,慢条斯理地舔掉糊满食指的血液,鲜艳的舌尖顺着掌纹一路向下,极富耐心地,一点一滴地舔舐掉逗留在掌中央的血球。
再沿着手腕,逐行地吃掉自桡骨头延伸出的红线,叫世初淳产生了自己正在被进食的错觉。
“在这港口黑手党挨挨挤挤的屋子里,你能瞒过谁啊。”充其量糊弄下一根筋的芥川龙之介,他早就对芥川君的侦查能力不抱期待了,也就是异能方面稍稍过得去罢了。
织田作是因为女儿不开口,他就不会追问。安吾保持沉默,却别忘了他是从事什么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