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挑衅,只有教养良好的关切,却将宋清欢此刻的尴尬处境衬得是那般的鲜明。
她与沉厅南并肩而立的画面,和谐得像一幅名画,无声的界定着,何为一个级别。
宋清欢感到自己的指甲要嵌进肉里,别墅内流淌的乐声,此刻听来像近处的嘲讽。
她就那么迎上沉厅南那看似平静、眼底深处却莫测的目光。
她先审视的是沉厅南搭在严敏腰上的那只手,骨节分明,无名指戴了一枚私人定制的铂金戒。
接着再审视的是严敏的动作,她微微侧身,依偎她的丈夫。
宋清欢神情无波无澜,沉厅南摸了摸严敏的腰,出口一句,“走吧。”
打断她对宋清欢的关心。
两人未曾出示任何卡片,气场摆在那里,就像自带了一条看不见的红毯。
门口的保镖立马弯下腰,刚才那股铁面无私的劲儿,一下子全收了。
宋清欢感觉血全往眼睛冲。
被那种顺理成章的特权刺痛,宋清欢声音先于理智脱鞘,“沉总,可以麻烦您带我进去?”
话一出口。
夜风把她礼服侧衩吹得猎猎作响,裸露的膝弯处那条丝袜被门灯照得雪亮。
她知道自己逾矩,却更想知道,沉厅南如何做,又不叫身旁的严敏失了体面。
严敏驻足,珍珠耳坠轻晃。
她忽然回身,目光先落在宋清欢攥紧的指尖,再移到丈夫沉默的侧脸,最后才与宋清欢对视。
严敏没说话,是保镖先一步开口,刁难于宋清欢,“这位女士,慈善宴会的规矩就是规矩,必须出示邀请函,方可入内。”
宋清欢抬起下颔,嗓音被夜风刮得发涩,“沉总也没出示邀请函,为什么我就要被你们挡在门外?”
检票的男人微微躬背,语调机械却锐利,“厅南资本的沉总本人,就是邀请函。”
话音落地,别墅前的两盏壁灯忽然噼啪一声窜高,火光把沉厅南的眉骨投下一道深沟。
他开始正眼看向宋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