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迟跟著医生紧赶慢赶去买抑制剂,结果在偌大的医院里,走路也至少耗费了十五分钟。
男人去而復返时,跟在他身后回来的还多了两个陌生两个护士,手里捧著的医疗托盘上准备好了给沈正清的抑制剂和消毒用品。
霍迟踩著地毯轻声走到床边,弯腰伸手捲起沈正清脑袋上的被子,利落地剥出通红双颊的omega:“睡著了吗?”
室內空调的冷空气爭先恐后钻进被子里,沈正清不舒服地缩了缩脖子。
动作之间指尖不小心蹭到了霍迟的指尖肌肤,顿时间一阵滚烫的温度传递到男人的指腹。
手指像被细微的电流舔舐过,莫名一阵麻麻的感觉,霍迟像被电麻了一样,怔在原地。
沈正清双眸里水光朦朧,瞳孔却失焦,茫然地睁著眼睛看向虚空中的黑影,脑袋下意识地凑过去蹭了蹭霍迟的手指,像討好人类的猫。
声音柔软又缠绵,不满地小声囁嚅道:“你…来得好迟啊…”
显然被发热期的生理反应吞噬了理智,状况不妙。
霍迟缓了两分钟后才深吸一口气,直唤他的名字:“沈正清,清醒一点。”
男人没注意到语气里的严肃,自然而然会显得凶巴巴。
沈正清恍惚中感觉到了对方的態度变化,立刻蔫了耳朵,蜷缩起纤瘦身体,小小的一只显得委屈又可怜:“…又凶我。”
“不喜欢我,为什么和我结婚啊。”
“结婚了,还…还要凶我。”
沈正清说得哽咽,连骂宋晏舟的声音都小小的,自內而外都没有底气。
“……”霍迟第一次面对发情期的omega,有些束手无策,无奈只能软下声音来好言好语地开口:“我不是宋晏舟,你看清楚。”
沈正清仰著头,黑白分明的漂亮杏眼里不断溢出生理性的水珠,顺著太阳穴滑进髮丝里。
他顾不上擦,就这么直勾勾盯著霍迟看。
这种眼神,这种视角。
让人莫名有些不太安全的联想。
霍迟及时撇开视线,即便他们契合度很高,但是自己並没有覬覦別人妻子的癖好。
沈正清完全丧失理智理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然后冷不丁地控诉他:“骗人。”
霍迟:“?”
“只有他…他才会这么凶。”沈正清语气里隱隱藏著哭腔,“会让我这么难过。”
霍迟沉默了一下。
缓缓站直了身体,高大頎长的身形宛若一座巍峨沉稳的山,完全笼罩住沈正清,將人庇护在羽翼下。
下一秒,他又让开一条缝隙。
回头对护士道:“来给他打抑制剂。”
他倒是不算介意被错认成谁,只不过再这样下去沈正清恐怕要被发情期给烧糊涂了。
两个护士应声,一前一后过去床边,熟练地给沈正清的小臂消毒、检查血管,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很快就將冰凉的液体注射到他的身体里。
沈正清很快安静下来。
“霍上將,抑制剂的作用会在十分钟左右生效,如果这位先生的身体有异常反应,请您一定及时和我们联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