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地将酒杯放下,视线极快地搜寻着刚才摆放酒杯的佣人,很快他就锁定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就在他视线锁定的时候,那妇人回过头来悄悄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收回视线将酒杯放在唇边,做出轻抿的动作。等那妇人离开后,他的视线便落在身旁之人的酒杯上,之后又看了眼林舒扬空位上的两只酒杯。看来加了料的酒只给了他和林舒扬。那个佣人会是谁的人?二楼收藏室。听了严仲奇的话,林舒扬呼吸一滞。严仲奇想杀了荣显屹。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立刻就感到后背一阵发凉。面上却嗤笑一声,“荣华门的人可不是摆设,你的军队也不可能到上海来杀他,你说的容易,可你要怎么除掉他?”“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想要除掉荣显屹难度不亚于陈之宏,其实上次在苏州是除掉他最好的机会,可惜那时候我还没这个想法,真是可惜至极啊!”严仲奇把玩着手里的棋子,忽而将它丢进了罐子里,人也从蒲团上站起来。“同样的机会我不会再错失第二次,至于方法,恕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严仲奇抬了抬下巴,看了眼门的方向说:“林先生,今天的谈话很愉快,我们下次再会!”话已至此,林舒扬知道从严仲奇口中恐怕套不出什么了,于是便识趣地离开,临走时,他目光忍不住地盯了两眼玻璃柜里那根骨鞭。从房间出来之后,他本打算直接下楼回到位置上,可视线忽然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连招呼都没来得及跟荣显屹打,便追着那抹身影而去。“林”张俊刚开了个口,就见林舒扬似乎是看见了什么熟人般追了过去。他一直在等着,等林舒扬从房间出来,他要好好问问,林舒扬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还是把俞星河忘了比较好?又凭什么说俞星河不适合他!心里仿佛存着一股气,这个问题不问明白,他寝食难安。想了想,他也朝着林舒扬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张府门外不远处,一辆福特轿车里,常雨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红封烫金的请帖。他目光失神地盯着那张请帖看了良久,最终还是走下车朝着张府大门走去。守门之人看见他揶揄道:“我说兄弟,你怎么又来了?没有请帖我们是不可能放”没等守门之人的话说完,常雨就将请帖举了起来,抿着唇一副不想废话的表情。守门之人的话戛然而止,目光怀疑地接过请帖仔细查看起来,几秒后恭恭敬敬地让开了道,“常先生,您请。”常雨进入张府之后,并没有去宴会厅的入口,而是绕到后面,从一扇小门直接上了二楼。严仲奇像是早就料到他会出现似的,半倚在门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见严仲奇的那一刻,常雨脚步微微顿了顿,但还是向前走去。待走到严仲奇面前时,他侧目向楼下望去,从他这个角度,透过雕花围栏的间隙里刚好能看见荣显屹的位置。他下意识向走廊里侧挪了挪,生怕被荣显屹看见他的身影。“既然来了,不如进去手谈一局。”“不必了,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告诉你,以后别再派人联系我,我不可能跟你合作的。”“是吗?”严仲奇忽然出手擒拿住他的肩膀,猛一用力将他推倒在围栏边上。他想反抗,可严仲奇却先一步预料到他的动作,直接钳住他另一只手腕猛的一折。腕骨脱臼,痛彻心扉。可常雨却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严仲奇按住他的头,将他的脸贴在冰冷的雕花围栏上,冷笑道:“你说如果让荣显屹看见你跟我在一起,他会怎么想?”他咬着牙压低音量,颤声回道:“就算屹哥看见了,他也不可能不相信我,严仲奇,你休想要挟我!”“既然如此,你怎么不敢大声呼救,让他来救你呢?”常雨看着楼下跟张家老爷子正在谈话的荣显屹,抿着唇没说话。看着看着,他倏地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拼命挣扎起来,几乎就要从严仲奇手下逃脱冲下去。严仲奇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他按住。可下一刻,常雨又忽然不动了。严仲奇顺着常雨的目光看过去,瞧见荣显屹的手正被张家老爷子握在手里,张家老爷子一脸欣慰的表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荣昆在世时,倒与张家也有几分交情,看这情况,大概就是张老爷子感叹荣显屹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他扭头看向仿若被点了穴道的常雨,眸中有些不解。不过是很平常的场面,他刚才为什么会那么激动?而常雨盯着楼下的场景,内心却早已经掀起了惊涛巨浪!看见张老爷子拉住荣显屹手掌的那一刻,他几欲冲下去。,!林舒扬在哪?明明说了让他好好照顾屹哥,为什么却不见人影?屹哥今天没戴手套,一旦被人触碰心疾发作,后果不堪设想可下一刻,他就愣住了。别张老爷子抓起手掌,荣显屹没有丝毫抗拒,而且在跟张老爷子接触后,荣显屹竟也没有丝毫不适的症状,他甚至还能看见荣显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这是怎么回事?屹哥的病是好了吗?可是,为什么却没有告诉他?一时间,他脑袋里思绪万千,一个疯狂的念头不停地涌现出来。屹哥恢复了正常,这意味着,他也能接触到屹哥了。握手,拥抱甚至是亲吻是啊,俞星河都说了,屹哥是:()大佬他有病,只有我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