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足以致命的伤口,在他身上绽放,然后又以一种违背生命常理的速度开始癒合。
插在他身上的箭矢被新生的肌肉硬生生挤出体外,掉落在地。
后背被烧焦的皮肤迅速脱落,露出粉色的新肉,然后恢復如初。
那些深可见骨的斩击伤口,血肉蠕动,血管与神经飞速重连,在短短两秒內就彻底消失,连一道浅浅的疤痕都没有留下。
寧梧身上被鲜血浸透的破碎衣物,成了他曾经受过伤的唯一证明。
攻击,停歇了。
弓箭手的手在颤抖,法师的咒语卡在了喉咙里。
那几个衝到近前的近战猎匪,更是像被施了定身术,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是混杂著极致惊恐与茫然的空白。
“跑。。。。。。”
不知道是谁先发出了一声变了调的呢喃。
这个字眼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的引线。
恐惧压垮了他们最后的一点战意。
下一刻,寧梧的身影从原地模糊了一下,消失了。
那个脸上带疤的男人刚刚转身,还没来得及迈出第一步,就感觉一股劲风从侧面袭来。
他下意识地想要举刀格挡,可他的神经信號传递速度,远远跟不上寧梧的动作。
寧梧抬起的右腿划出一道凝练的鞭影,精准地抽在了他的脖颈上。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清晰地响彻在这片死寂的战场上。
刀疤男人的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过去,双眼中最后的神采迅速黯淡,那把陪伴他多年的宽刃刀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庞大的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再无声息。
这一幕,击溃了剩下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怪物啊!”
那个瘦高个猎匪发出了一声悽厉的尖叫,他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手脚並用地向后爬,然后不顾一切地转身,朝著与悬崖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剩下的人如梦初醒,再也顾不上什么同伴,什么老大,各自选了一个方向,拼尽全力地逃窜。
溃不成军。
他们的速度提到了极限,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
他们只想离那个无法理解,无法战胜的恶魔越远越好。
寧梧站在原地,看著四散奔逃的身影,忍不住笑了。
“想逃?”
他刚要有所动作,一个沉重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是那个身穿黑色重甲的男人。
他从地上的乱石堆中站了起来,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挡住了寧梧的去路。
“快走!我拖住他!”
黑甲男人发出沉闷的咆哮,声音透过头盔传出,有些失真,但其中的决绝却传递给了每一个正在逃跑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