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怎么做到的?
戏命师有点想不通了。
“別愣著了,我都打完了,现在。。。。。。”
“该你了。”
寧梧將那把还带著自己体温的左轮手枪,递到了戏命师的面前。
戏命师没有动。
他站在黑暗的边缘,那张纯白的面具正对著寧梧,面具下方的两个孔洞深不见底,看不出任何情绪。
整个洞穴里,只剩下寧梧平稳的呼吸声。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
数秒的死寂之后。
“呵。。。。。。”
一声低沉的、压抑的笑声,从戏命师的面具下传出。
那笑声起初还很克制,但很快,就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抑制。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癲狂的大笑声在巨大的地下洞穴中疯狂迴荡,尖锐、刺耳,带著一种歇斯底里的兴奋。
他笑得弯下了腰,双手捂著自己的面具,整个身体剧烈地颤抖著。
周围那些静立的尸体傀儡,在这笑声中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沉默地站著,让这齣独角戏显得更加诡异。
寧梧皱起了眉头,他安静地看著眼前这个突然发疯的傢伙,倒也没有催促。
许久,戏命师的笑声才渐渐平息。
他缓缓直起身体,重新站定。
“杰作。。。。。。”他喃喃自语,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狂热,“果然。。。。。。我没有看错你,你就是我所见证的最伟大的作品!”
他伸出手,从寧梧手中接过了那把名为“终幕”的左轮手枪。
他的手指抚摸著冰冷的枪身,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颊。
“规则?命运?公平?不不不,那些都是给凡人看的无聊戏码!真正的艺术,是打破常规!是创造奇蹟!是在一片註定死亡的废墟之上,开出生命的朵!”
他张开双臂,仰头对著洞穴顶部那无尽的黑暗。
“我看到了!就在你復活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全新的可能性!一场前所未有的、足以顛覆整个舞台的宏大剧目!”
“死亡不是终结,只是中场休息!剧本可以被撕毁,演员可以即兴发挥!这才是戏剧的真諦!这才是生命最华丽的篇章!”
他的情绪激动到了顶点,周身的银丝都在狂乱地舞动。
他猛地低下头,面具死死地锁定著寧梧。
“谢谢你,我尊贵的客人。你是我的繆斯!你带给了我至高的灵感!为了回报这份恩情,我也將为你献上一场独一无二的、我此生最完美的谢幕演出!”
他话音落下,不再有任何犹豫。
他抬起另一只手,无数银色的丝线从指尖涌出。
一颗漆黑的子弹,在他掌心上方迅速成型,散发著不祥的气息。
“既然六分之一的概率无法取悦你,那就让我们拋弃概率这个无聊的东西吧!”
他拨开弹巢,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態,將那颗子弹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