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烟不想让他得逞,情急之下直接探手捏住了他的腕骨。
“若没有什么更……嘶……”
郁安淮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就痛得说不出话了。
大巫觋:“?”
待她松开,郁安淮投来震惊和谴责的一瞥,那双紫色眸子盈满了委屈。他掀开袖口,只见手腕上赫然留下几个发乌的指印。
白落烟:“……”
啊,真是不好意思。和神剑融合后,她力气似乎有些难以掌控。
她立刻顺水推舟,佯装作很心疼的样子,捧起他的手腕,又是低头吹一吹,又是小心翼翼按揉,外人看来定是极恩爱的。
只是那按揉的力道可不小,郁安淮疼得抿紧了薄唇,根本无法讲出反驳她的话来。
她自顾自抱怨道,“哎都怪我一时情急,没有控制好力道。阿淮你也真是的,怎的如此心急,才两三句就盖棺定论了。无论如何,也该当给我一个分辩的机会吧。”
郁安淮:“……”
那燃着幽暗火焰的眸子深深看过来,郁安淮有些负气般撇开头,但终究没再出声。
大巫觋的目光在二人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番,“自然,白家主请讲。”
白落烟松开郁安淮,站起身,踱到宋家主面前,冷冷道,“我与神剑为一体。”
“难道你宋家主觉得,神女的神剑,连受香火供奉的资格都没有?”
她话锋一转,只把责任统统往郁安淮身上一丢,“至于那些平民修士的自发之举,当时大祝司在场,他准许的,你找我做什么。”
她反过来质问宋家主,“高家那把火是你家派人放的,我救人的时候你在哪里快活?如今你有什么资格在此置喙!”
“哈哈,你能有什么功绩可言?不过是救了几个贱民罢了。”宋家主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冷笑。
他视平民修士的命如草芥,傲慢道,“红娇放火是舍己为人,让大祝司免于假神剑的迷惑。我宋家为白玉京肃清妖邪,这才是功在千秋。”
白落烟本想强撑出目下无尘的样子,但见宋家主如此不知悔改,她是真生气了。
什么玉律,什么王法,她都不管了,跟一个畜生讲什么道理?
白落烟陡然发难,将漆黑的菜刀刺进宋家主的手臂。
“啊!!”宋家主发出一声惨叫,豆大的汗珠顺着扭曲的脸流下。剧痛之下,他开口只能听见破碎的声音,什么咒骂诡辩都说不出口。
白落烟冷哼,只有伤在他身上,他才能知道痛,明白他和那些他口中的“贱民”没什么两样。
大巫觋豁然起身,喝道,“白家主!住手!”
白落烟在古神殿当众行凶,可除了大巫觋,竟然无一人阻拦,连一句劝解也没有。
如此荒唐的行径,世家家主们竟然像是默许了。
白落烟有了底气,头也不回,完全不理睬大巫觋。
她居高临下,俯视着因痛楚跌落在地,蜷缩成一团的宋家主,冷漠地将菜刀拧了半个圈。宋家主随着刀刃的转动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痛么?”她明知故问。
“痛就对了。禽兽不如的东西,你杀害亲子的时候尚且知道给他个痛快,那谁给那些平民修士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