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充满歉意地看着我们说:“真是抱歉,我这儿子被我们宠坏了,很不听话,什么都得依着他才行。”
我哥声音温和说:“没关系,小孩子都这样。”
“我没有不听话!可是姐姐也被抱着,为什么姐姐可以一直被抱着,我不行?”男孩提高嗓音。
“余小光,闭嘴!姐姐那是病了,走不动,你生龙活虎的,还要抱,羞不羞?”男孩的父亲呵斥,吓了他儿子一跳。
叫光光的小男孩终于安静下来,委屈地趴在他爸爸的肩膀上,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开始摆弄起自己的玩具。
我被我哥哥抱着,我并没有生病。
相反的,是我的哥哥病了,他现在变成了另一个人。
和自己妹妹这样亲密的行为,仍旧是很不妥当的行为。
可是这是末世,世俗规则失灵,我哥哥很是坦然,而我提不起什么精神,只得被哥哥拥在怀里,心安理得地当废物,这也是他所希望的。
我们这六个人之所以会被分到一起,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在车厢上挨得比较近这么简单,虽然这也是原因之一,但更主要的是,没有队伍愿意接纳我们。
我哥带着我这个看起来病弱的拖油瓶,那对夫妻有个累赘和定时炸弹般的儿子,这样的组合显而易见是必然被淘汰的。
那么,明明是六人组,还有一个人是谁呢?
周孑孤身走在我们的前面,转过头停在转角的地方,玻璃上倒映的街道十分空旷。
“是安全的,我们快点吧,天就快黑了,到时候没有灯会很麻烦。”
“小兄弟,谢谢啊!”余小光的爸爸说。
“不用谢。”
周孑主动提出在前面探路,在车厢上几乎快要被压死的他在接触到新鲜空气后又活了过来,至少是我们队伍中除了我哥哥外,看起来最精神的。
周孑腼腆一笑,他个子很高,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肤色,他向哥哥怀里的我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下车后他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之前在车上好不容易产生的联系仿佛消失殆尽。
我在他眼里读出陌生的惊奇,他总是不经意将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或许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的行为,然后懊恼得红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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