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爹他又没说他自己要分出来,哪怕爷奶都不能去县衙告他不孝。”
陆二郎眼中崇拜之色很浓:“爹此一计,让爷奶有苦说不出,让老陆家几房也是无话可说,让族里挑不出毛病,更让村里不少人暗暗叫好,已经有两家学著爹在分家了。”
“我听说爹每天回老陆家,光吃不干活,让爷奶愤怒但又拿爹没法。”
“爷奶迟早要把爹分出来的,毕竟他们怎会愿意养著一个只吃饭不產粮的孽障大儿?”
陆三郎:“二哥,你敢说爹是孽障?”
“咳咳。”陆二郎咳嗽一声:“说错说错。”
大郎三郎没深究,都知道老二意思是说爷奶叫他们爹叫『孽障。
陆四郎道:“二哥,我感觉爹最像的是你才对。”
陆三郎一拍四郎脑袋:“说什么胡话,是二哥像爹。”
“……”
今天是老陆家的大喜事,从上到下,也没人冷著脸,似乎所有矛盾都暂时放下了。
陆书杰,毋庸置疑,成为今日的焦点。
不仅是村里面的人衝著流水席来了,还有镇上学堂的夫子,以及陆书杰的同窗。
听陆景河介绍后,陆景知也有些讶异,今年他们学堂竟然一口气培养出来了三位童生。
难怪,拥有秀才功名的那夫子,嘴都笑歪了。
欢欢喜喜热闹了一天,等第二天的时候,峴林东村重新恢復了安静。
老陆家今日饭菜不错,都是昨天剩下的,陆景知还看见老齐婆子扣下了不少荤腥,都锁在了上房。
说他们抠门,硬是要摆上一天三顿流水席,若不是他骂了几句,三天三夜怕是老两口也愿意。
说他们大方,大席上舂好的米,买回来的荤腥,老齐婆子偷偷摸摸藏了不少。
陆景知难得在老家吃了一顿饱饭,当然不是老齐婆子分配的,是他自己盛的,无声无息就把老齐婆子气成了乌眼鸡。
今天有正事,陆景知也没耽搁,囫圇吃饱了,快速去了新家。
陆大郎也早就按照他的要求,准备好了东西,一大家子全都在。
毕竟,今天是陆景知选定的,选种泡种的日子,这对於农家来说可是大事情。
所有人都在,也都期盼著,这些种子能给点力,撒进田里能茁壮成长,换来秋天硕果纍纍。
稻种是之前陆景知从粮店买的,一共准备了九十斤稻种。
七亩开荒的荒田,有了黑土也算下等良田,加上老陆家分出来的四亩中等良田,共十一亩。
不管如何,有这九十斤稻种也足够了。
“先泡水。”
“泡水?”陆大郎一脸疑惑。
陆景知点头,“就是泡水,先把里面藏著的瘪犊子泡出来。”
陆大郎虽然脑袋有点懵,可还是依言將稻种倒进了水桶里面。
果然,很快就有一层瘪壳的稻子浮了上来。
“粮店这帮黑心的,瘪犊子这么多?今年收稻子的时候,咱们自己留种。”
用竹瓢把瘪壳的稻子全都捞上来,剩下沉底的,都是实心的,里面是有大米的,可以发芽。
“好了,这些湿种子用麻布袋装著,放进家里面阴凉的地方。记住了,接下来三天都要拿出来,连同麻布袋一起,早上的时候放在水里面泡上一刻钟。”
古代条件有限,陆景知也没有其他好的办法,若是有条件,应该掺和一些催生的药剂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