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山北脉,赤侠军中。
但见三丈高的赤旗迎风猎猎,上书“替天行道”四个鎏金大字。
旗下,眾妖按金、木、水、火、土五行阵列排开,依旧是狼首、熊羆、蛇姬等形態各异的妖兵结成阵法。
然而,妖兵的状况却与三日前大相逕庭。
不仅兵力减少了五分之一,且布阵过程中更是鬆散懈怠,许多妖兵的眼中明显流露出疑虑之色。
“你说,统领不会真的要去攻打虎妖城吧?”
“谁知道呢?我听外面的兄弟说,这杂种乃是人族的奸细。你看他急不可耐砍了虎先锋他们的脑袋,如今又攛掇咱们去虎妖城送死。等弟兄们死绝了,他就能跪著给人族主子舔靴领赏呢。”
“我看也是,这杂种还禁止我们吃人,谁知道他皮下淌的是哪族的血?”
“喂,你为什么不逃啊?”
“我他妈逃了!被队长逮回来,洗了半日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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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邑看著散漫的军情,心急如焚。
自主公担任统领以来,便將军情大事全权交付於自己,这无疑是绝对的信任!
而且三日之內,主公未曾於军中现身,显然是刻意在磨礪自己的能力!
可如今,自己却把这些孬兵交付与主公,这叫它如何不急?
然而他深知,能维持此番军容,已经实属不易。
要知道这支军队,在短短三日內,先是折损了过半的中层將领。隨后最高统帅又发生更替,导致眾多玄狰亲信悄然离队。
紧接著,妖军改旗易帜,颁布了颇具爭议的新规,还树立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接踵而至的打击下,仍能保持如此军容,確实极为艰难。
这还是白邑在军中累有人脉的情况下,当初李观给的凝气丸,已经散得七七八八。
但那思想工作仍不好做啊,连它自己都没能劝服它的属下,更別说再让属下去动员全军了。
它现在所能做的,无非是把李观的话术转述下去,再以凝妖丸收买妖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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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索时,一阵阴风颳来。
树梢摇晃,赤旗猎猎。
妖风散去,一道人影立於点將台上,正是李观。
“末將白邑,拜见李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