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出于什么心里我最终留下了它,找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容器,最终它被我装在阔口的透明茶杯中,配套的皮质盖子盖上倒是一个合适的容器。
小小一朵,静静留在被子底部,可看着它我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直到沈夏女士走到我身前呼唤我我才堪堪回神,刚刚一切恍若梦中。
“你哪摘的山茶花?还开的挺好的。”沈夏女士疑惑的拿起水杯端详,“不过现在都五月中旬了,宁泽这的山茶花花期早过了啊。”
“别人送我的,我看着好看也就接了,不知道他从哪找来的。”
沈夏女士狐疑扫视我,我真诚回望,眨巴着眼睛,“真的。”
没等沈夏女士说什么王明拿着合同走了进来,大致扫一眼前几张都是正常的保证书,唯独最后一张是与我身上‘病症’有关,上面有一些保证我个人权利安全的条款。
确实没什么大问题和坑,我提笔签下两个大字,可就是签完名本来还在说笑的两人诡异静默了。
我奇怪抬头看他们,“怎么突然不说话?”
“阿渡,你知道你为什么小名叫阿渡吗?”沈夏女士看着合同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瞳孔地震,满脸都是不敢相信。
我张口就想答,“这还不是因为……”
大脑猛然空白,我立马低头看保证书,落款处只有两个陌生的字,构成一个并不属于我的名字——原点。
这一刻大脑中遮挡视线的白布终于掀起一角,醍醐灌顶。
我的名字是沈渡,所以我的小名是阿渡。
可……在他们提醒我之前我为什么会默认自己叫这个呢?
原点是谁的名字呢?
除了沈夏女士给我起的名字我再没有第二个姓名。
莫归也叫我阿渡,难不成只有我自己的记忆被更改。
又是谁在我无知无觉时篡改了我的记忆,后背一片冰凉,更凉的是灵魂,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伊塔纳斯还是其他高维意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脑思维一团浆糊,实在是太诡异,我甚至有些急不可待,想找到伊塔纳斯问个清楚。
可惜现在没有任何睡意,想找伊塔纳斯也没有那么容易,只能寄希望于他能有事找我。
王明拉着我妈小声说话,可病房落针可闻,对话自然收入我的耳朵,“不排除有第二人格存在。”
“那该怎么治疗啊?”沈夏女士余光斜我一眼旋即又道,“王医生我们出去说吧。”
说着二人默契的推门而出,我无心顾及其他,整个人陷入怪圈。
目光涣散,思绪漫天乱飘,掌心柔软的触感让我回到现实,目光逐渐聚焦在手心那一小团身上。
它在我手中吱哇乱叫,看起来异常焦躁,应该是闻域担心我。
我轻轻捏了捏它,“我没事。”
反正再怎么思考也想不到答案,我干脆放弃,也是放过自己,以后的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黑团子还在叫,我的关注点逐渐跑偏,我用另一只手戳它,寻找他的发生器官,一无所获。
“闻域,团子嘴在哪啊?”我很好奇它的构造。
闻域很听我的话,团子嘴巴大张,嘴巴占据大半身体,露出的是尖锐雪白的鲨鱼齿,不过只有上下两排,不像鲨鱼那样有很多排。
口腔是光线无法驱散的黑暗,偶有蓝色的斑纹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