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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40(第13页)

她的视线凝于屏风之上,仿佛她问的,并非眼前人。

“兄长口中贵客,这时也不见来。”知柔立起身,捋了捋襟袖,说,“我还有些旁的事,先告辞了。今日多谢兄长款待。”

苏都早就没心思与她继续周旋,闻言拔座起身:“我送你们。”

知柔手落下,不知是有意拨弄,还是无心之失,只见她的香囊被袖边一勾,坠落在地。魏元瞻正起来,一个不慎,将她的香囊拂到了数步开外。

他作势要捡,被苏都拦住,知柔趁隙踱过去,弯腰一拾,直起身。人已经站在折屏背面。

可见那屏风后也有一桌炙羊,食器两具,却无人影。怪道方才要开窗,原是为了散室中余味。

知柔把香囊在手上拍了拍,目光环视。屋内不曾发出多大的动静,这面窗牖是阖上的,食案后还有一张幕帘遮蔽的罗汉床。想必那位五公子还在房中,只是躲了起来。

到底是世家子弟,若再进一步,少不得拂其颜面。知柔遂站住脚,不再往里探。

见她得手,魏元瞻无声地噙起唇,往后退了一些,与苏都分开。

经此一遭,知柔大约肯定,原该在隔壁的五公子,多半就隐于这间厢房。他既与苏都相识——凌氏之人她要接近,便属凌五公子最为合宜。

一得意,脸上的笑容都真切了,知柔将香囊挂回腰间,走到苏都面前,脚步停下。

苏都的身形遮了大片阳光,她两只眼却亮荧荧的,含着笑,叫人窥出一些难以驯服的颜色,小声道:“多谢哥哥。”

他顿了顿,掌心紧拢,面上还竭力做出莞尔之态,看着她和魏元瞻走出厢房。

门阖上,珠帘“哗啦”扬起,脚步声从屏风后踱近,轻笑的话音:“若非她一口一个兄长,我还道是谁家女郎上门索帐呢。你们兄妹俩啊……谈话便谈话,怎倒像打机锋?”

苏都眉头狠狠一折,一径走回座上,喝了口冷茶。气血平复后,望向凌子孚:“表兄答应我的事,还祈践履。”

是请他设法拦住小姰,勿让她登凌府。

凌子孚和苏都对视一眼。一个贵介公子,为了躲着表妹,发冠都偏了,浑身上下无处不凌乱,倒叫他生出些笑意。

他撩着衣摆坐到苏都对面,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小姰可比你有意思。”

出来楼外,竟下起了小雨,太阳还在头顶露着,雨丝恍若轻烟。

知柔被魏元瞻牵上马车,擦擦眉骨,腰背往后靠着,大有些疏懒的样貌。

想起方才在苏都面前,她努力隐藏的狡黠劲儿,魏元瞻突然弯了唇,清润的目光落来她身上,半晌往下略移,道:“你那绣囊里装的什么?却有些份量。”

知柔应了一声,垂眼将香袋扯下,心不在焉地说:“那日我离营不久,便有人暗中追来。此物,是我从一人身上取下的。”

魏元瞻扣了眉:“何意?”

她原本的意思,是没打算将这件事告诉魏元瞻。可话说到此节,她也不乐意瞒他,身体又朝前倾正几许:“有人想要杀我。”

话音甫落,魏元瞻的神色登时紧张起来,待要张口,她一把将他的手攥紧了,玩笑似的:“干什么啊?我昨夜可没掀你领子。”

他的手并非朝她脖颈而去,听她戏谑的语气,他慢慢蹙眉。知柔便在他腕上碰了碰,松开道:“我无碍,早都好了。”

见他不是很信,又说,“真的。我尚有父亲派的十余护卫在侧,便是阎王老爷来了,他也伤不了我。”

胡说,魏元瞻想。她额间那点浅淡的疤痕,昨天夜里他便瞧见了,只是她少时也磕过一条,并不十分惹眼,再被青丝一遮,他一时以为是自己看错。

视线胶着地凝在她身上,仿佛在审察什么。

知柔把一路经历,连同苑州之事,一并告知于他。

说到张奉霖,她声似喃喃:“那位张将军,着实有几分古怪……倘他与追杀我的人同属一伙,为何没对我动手;若非同党,又为何将我所擒之人虐杀?”

“张奉霖……”魏元瞻轻念了一声,记得他是户部侍郎张奕之子。曾经一桩与他有关的丑闻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后来他便从军了,从此与张家余人浊泾清渭。

无论年纪、背景,他都不像能涉常氏过往之人,更不会清楚知柔的身世。

他在苑州所为,会不会是巧合?

这个念头才浮现,魏元瞻便将它折断了,因心思一转,想到了户部。

孙思仁麾下官员多为其一手提拔,恩义维系,利名相牵,是以上下唯听他一人号令,无敢违者。

张奉霖既是户部张侍郎家的大公子,他举止怪异,莫非亦是与孙思仁有所牵连?

魏元瞻沉默了一瞬,打定主意,待他回京,定要会一会这位尚书大人。

马车悠悠晃荡,半落的帘子一掀一合,漏进来深浅交替的光,浸在魏元瞻脸上。那副表情,是在筹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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