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逸散到整个宿舍,时叙只觉得口干舌燥,脑袋晕乎乎的,在简秩靠近之前落荒而逃。
简秩看着她如此明显的躲避,眉心拧了起来。
一直跑到庭院里,那股焦躁才减少几分,时叙靠在墙上反复深呼吸,让微凉的夜风抚平心底的潮热。
这个时候大家基本上都在宿舍,庭院很安静,夜凉如水,银白月光洒在地上,倒是能更好的让人平静下来。
时叙坐在秋千上,听着各宿舍的喧闹消磨时间,虽然什么都听不清,还是不由感叹一句,果然人多的地方就是热闹。
眼前不时浮现简秩美人出浴的模样,时叙的心紧了又紧,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哈!”她把脸埋进臂弯中,对这样的自己十分无奈。
过了两个小时她才回去,宿舍里空无一人,唯余简秩身上的香水味。已经很淡了,不知道她出去了多久。
时叙洗澡换衣服,躺了一阵还不见简秩回来,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随便套了件衣服出了门。
宿舍周围没有找到,问了工作人员才知道她又去练习室了。
时叙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看着里面身形修长,舞姿曼妙的人,不自觉地放慢了呼吸。
练习室只开了两盏暖灯,昏黄的光线打在简秩身上,像特意为她开了一束追光,衬得她高雅迷人,美得不似真人。
旋转跳跃,她挥洒着汗水,像一只刚刚破茧而出的蝴蝶,不知疲倦的飞舞。
时叙忽然觉得,现在的简秩才是真正的她。
她自由惬意,没有任何枷锁,也不必在镜头前伪装自己。
简秩倾尽全力跳着,直到精疲力尽才倒下,她躺在练习室冰冷的地板上,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眼神失焦空洞,脸上却隐约带着笑。
看到简秩倒下,时叙吓得立刻推门而入,简秩转头看她,两人的目光遥遥相望,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时叙心如擂鼓,像是要把胸口撕开一个大口子,她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简秩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谁也没有先打破这份平静。
心里有个声音在催促她靠近,视线也自觉落在那纤白的脖颈和水润的红唇上,时叙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暗自调整急促的呼吸,试图让喧嚣的心静下来。
简秩并不对她抱有希望,但再三看到她对自己表现出厌恶,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泥人还有三分性呢,是觉得自己好欺负吗?
但对方也没有明说,如果问她的话反倒像是自己在咄咄逼人,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她盘着腿坐起来,拉了拉滑落的衣服,不打算跟时叙搭话。
反正就这一次,之后组队的时候避开她就行了。
时叙好不容易才压下兴奋,她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简秩以为她要用练习室,起身拿了自己的毛巾和水杯,冷眼从她面前走过,身上的香水被汗水蒸发,越发浓郁诱人。
时叙亦步亦趋的跟上,简秩回头怪异的看她一眼,说:“你不是要用练习室吗?”
“啊?我不用啊。”时叙磕巴着回。
简秩的眼里划过一丝不耐,问:“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时叙咬了咬舌尖,回道:“睡不着,随便转转。”
简秩没再跟她多说,迈着长腿大步离开,似乎要跟时叙拉开距离,但时叙始终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回去,其他人看了还调侃她们练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