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盯她的钱,从不数数她拿回家的钱,有多少。
两个学期,她往家里拿回的钱也有五十。
盛丽却对这些视而不见。
沈盼睇知道,盛丽不是不会算,而是觉得理所应当。
无论她往家里拿多少钱,盛丽都会觉得应该,盛丽一直将她口袋里的钱,看成自己的。就是这样,也不对她有半分好。
分家都好些年,当初连生三个女儿,抬不起头来,那也是过去的事。
盛丽到了现在还在仇视她。
什么母爱,沈盼睇知道自己是得不到了。
母爱也没有那样伟大,有的母亲从孩子还未出生,憎恨到孩子长大。
“滚,现在就滚去你同学家里。读了几天书,就了不得,真是看见你就烦。”
盛丽菜也不端了,就往沈盼睇的房间跑,这一回她得再找找,哪怕知道买了录音机怎么算沈盼睇都没钱了,可她就是心里不舒坦。
她心里不舒坦,就见不得沈盼睇心里舒坦。
“你这是要做什么!”沈好稻喊住了盛丽,“吃饭!”
盛丽指着沈盼睇的鼻子,眼神恶狠狠的:
“小贱皮子,我真是造了孽。”
“你现在像什么话!”
盛丽往常不是没有这样骂过沈盼睇,可今天,女儿也没做错什么,骂自己的女儿贱皮子,又算是什么事。
吃饭的时候谁也没说话,吃完饭沈好稻同意了沈盼睇出门。
本来想说家里头给她出学费,但想了想媳妇被女儿气得不轻,也就没说这样的话。
晚上夫妻两个躺在一张床上,说起这个三女儿。三言两语的,沈好稻对自己生出过给三女儿出学费的想法感到后悔。
跟着媳妇说了几句,三女儿是个没有良心的。
盛丽心里不舒坦,觉得沈盼睇把她儿子的心给拉拢了过去,用小恩小惠。
“她这是想鸣子以后给她当牛做马呢,你瞧瞧今天鸣子替她说话。”
“你别说,还真是。”
“还不止呢,我看鸣子跟他大姐二姐的关系,都不如跟她好,她怕是给鸣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这样下去不行,到时候鸣子眼里就她,连我这个妈都不认了。”
“净瞎想。什么迷魂汤,那是你儿子跟你闺女。两个人年纪近一点,玩到一块去了,珍珍水兴不也关系好,两个人都形影不离的。”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
盛丽泄气:“你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