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橙儿,能借我点钱吗?
蒋方橙:?
金花发了一张图片过来。
蒋方橙放大又放大。
等反应过来是什么。
她皱眉:你嘴里怎么长疙瘩了?
金花说:可能要死了吧。
蒋方橙皱眉:呸呸呸!你瞎说什么。你要活长命百岁的。
她又劝道:你能不能不干这个了。
金花在北京一个不起眼的足浴店里三班倒。
其实除了给客人洗脚修脚以外,她们也提供口。活跟快乐时光。
看蒋方橙对自己恨铁不成钢,金花打字道:我爸说老家的房子要翻修,一直催我打钱回去。我弟也要读书。他比你家宴子还小,我不能不管吧。
蒋方橙:这可能是梅毒!要人命的知不知道。
金花发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包:哈哈哈哈哈哈。死了就可以解脱了。我就不用再回去了。
她的肉,注定是要被她爸吃掉的。
她的血,注定是要被她弟吸干的。
没办法,谁叫她是姐姐呢。
金花:但是我每天痒的不行。领班说我再请假就不给我排班。橙儿,你借我点钱,我去买点止疼药,成吗。
蒋方橙想了想,还是打了两千块给她。
跟金花说不用还了。让她自己照顾好自己。
等扔掉手机。
蒋方橙点了烟,光着脚,踩着冰凉的地板,去了窗边,女人抱紧自己,看着天边阴冷的月。
她想水晶晶,想二妹,想金花,想王芳,想她们曾经发疯喝醉酒的日子。
可现在一个个的,都在离自己而去。
蒋方橙抽了一晚上的烟,刮掉脸上的凉泪。
她想开了。
也对。
比起梅毒、麻木、死亡,宴儿这点事,都不算事儿。
她哄自己开心些,把这件事情忘掉。
从前怎么对宴儿,以后还怎么对宴儿。
所以第二天早上开门后,随宴不自在,但蒋方橙却表现如常。
蒋方橙系裙子的腰带:“我下去给你做早餐。别磨蹭。”
随宴错开眼:“……好,姐。”
吃完饭,随宴去上了学。
在美发店营业了一天,等到临近黄昏,蒋方橙锤着自己的肩背坐下,休息,开始刷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