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窑做好了还不可以马上使用,得晾个几天,刚好最近天气特别热,晾个一两天就可以了。
等待面包窑晾好的时间里李婉清也没有闲着,她要提前准备制作蛋挞酥皮要用到的黄油。
黄油,其实早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就出现了,叫做醍醐。
是的,没错,醍醐灌顶的醍醐。
《本草纲目》就记载过:乳成酪、酪成酥、酥成醍醐。
大家常常在影视剧里见到的酥酪就是古代版奶油的前身。
李婉清取了一桶早上牛市里送来的新鲜牛乳,将它搁置在灶台附近,用二十五度以上的温度让它自然发酵一个晚上。
等到木桶里隐隐飘来一股独特的、属于奶制品发酵的味道时就说明它发酵好了。
取下木桶上面盖着的纱布,李婉清拿出木勺将木桶里上方凝结起来的一层厚厚的乳脂轻轻的刮到碗里,这就是所谓的“酪”。
然后将“酪”用密孔的纱布装好、扎紧,悬挂起来,让里面的乳清不断滴出。
大概两三个时辰,纱布里就不再沥水出来了,李婉清取下纱布打开,里面是一团奶黄色的固体,带着浓郁的奶香,这所谓的“酥”就做好了。
在古代,人们称它为酥,意思是它如乳脂般细腻如脂,柔、细、润、酥,要李婉清理解,这不就是干奶油嘛。
李婉清将这团控好乳清的“酥”放到陶锅中,架在炭盆上,开始点火加热。
熬制醍醐时炭火不能过大,李婉清捡了几块木炭进去,保证能够让陶锅底下均匀受热就行。
陶锅坐落在小火上,内壁凝着层水汽,控干乳清的酥块卧在锅底,原本奶黄色的凝脂状,在遇热后渐渐软塌,从边缘开始化开了一圈乳白的油脂。
细火慢慢裹着陶锅加热,酥块在逐渐上升的温度中开始舒展、融化,陶锅表面开始慢慢浮起细密油亮的泡泡,乳黄色的液体轻轻滚动。
李婉清时不时用木勺沿着锅边轻轻推搅,乳脂便顺着勺背流淌,留下丝滑的痕迹,没有半分乳清以及水份的涩感。
随着水份慢慢蒸发,锅内的乳脂愈发浓稠,颜色也从乳黄色转为浅金色,空气里逐渐弥漫开醇厚的奶香,带着焦甜的暖意。
待锅中的水份都被蒸发殆尽,李婉清便拿起布巾垫着把手,将陶锅从炭盆上取下,然后拿着木勺快速的朝着一个方向打圈,将残存的气泡一一打散。
见气泡都差不多了,李婉清拿出一个方形小碗将陶锅里盛着的金黄色的膏状醍醐装了进去,待凉透后会凝得紧实,变成固体状态的黄油。
一桶鲜牛乳差不多熬出了一方形小碗的黄油,陶锅里还剩下一些,差不多可以将这次的蛋挞给做出来。
李婉清去看了一下面包窑的状态,近来天气炎热,面包窑在这两天的风吹日晒下早就干透了。
李婉清拿了一把小铲将面包窑窑洞里提供支持作用的沙土全都给铲了出来,这些沙土李婉清都提前用油纸和外面的黄泥给隔开了,因此没费多少劲这些沙土就被很好的铲出。
待沙土都铲的差不多了,李婉清拿出一些干稻草,卷成一条将窑洞里面残留的沙土抹净,窑洞底下方铺的天青色的瓷片渐渐显露出来。
李婉清往窑洞里面塞了不少的火柴,用刚刚炭盆里的余炭将木材点燃,熊熊烈焰在里面燃烧,木柴燃烧产生的烟雾也从面包窑上方预留的两个出烟孔排出。
李婉清松了一口气,她最怕的就是排烟孔没能排烟,那表示排烟孔被堵住了,需要拆了重新做。
好在,一切都是顺利的。
她也没再管那些在窑洞里熊熊燃烧的木柴,任由它们燃烧,这样可以将整个窑体再次烘干一遍,面包窑会更加结实耐用。
确认面包窑没有什么问题后李婉清就去厨房准备做蛋挞了,黄油已经准备好,那么剩下的就不是什么难事。
李婉清在木盆里倒入一些面粉,然后撒下少许的食盐用筷子将它们充分的搅拌均匀。
拿起一旁装着黄油的陶锅,她刚刚拿了些冰块铺在陶锅旁边,因此,陶锅里剩余的黄油,现在已经从油脂状态凝结成固状。
做蛋挞酥皮的时候,黄油一定需要保持冰凉,不能软化,这样才能让蛋挞皮更好的起酥皮。
拿起木勺将陶锅里凝固的黄油舀到面粉里,洗干净手后擦干水份,用手轻轻的将面粉和黄油揉搓在一起。
黄油逐渐裹上面粉慢慢融化,带着面粉逐渐变成了絮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