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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波与新生（第1页）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温柔地洒在凌乱的沙发上。程野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和酸痛中醒来。

他发现自己被沈逐白紧紧搂在怀里，头枕着他的手臂，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清冽又带着一丝情欲过后特有慵懒的气息。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回涌，从沈逐白站在门外的坦诚，到那个打破所有隔阂的吻，再到沙发上那场失控又酣畅淋漓的纠缠，最后定格在自己因为沙发上的水渍而羞赧躲藏的画面……

程野的脸颊又开始发烫，他下意识地想挪开一点，却被沈逐白无意识地收紧了手臂，更深地按进怀里。

“醒了？”头顶传来沈逐白带着晨起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慵懒而满足。

程野闷闷地“嗯”了一声，依旧把脸埋在他胸口，不好意思抬头。

沈逐白低笑，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过来。他没有强迫程野面对自己，只是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后终于放松下来的猫。

“还疼吗？”他低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和疼惜。

程野摇了摇头，随即又轻轻点了点头。身体确实有些不适，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填满、被拥有的奇异满足感，远远盖过了那点微不足道的不适。

两人就这样在晨光中静静相拥，谁也没有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宁静而温馨的氛围，与之前几周的冰冷对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过了一会儿，程野终于鼓起勇气，微微抬起头，对上了沈逐白深邃含笑的眼眸。

“那个沙发……”程野脸颊微红，小声嘟囔，“真的不能要了。”

沈逐白挑眉，故意逗他：“怎么不能要？我觉得挺好，很有纪念意义。”

程野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想捶他，却被沈逐白轻易抓住手腕，拉到唇边亲了亲。

“好了，不逗你了。”沈逐白见好就收，正色道，“待会我让助理送张新的过来。这张……收起来。”

他的语气带着点一本正经的考量，仿佛在处理什么重要道具，让程野又是好笑又是窘迫。

起床的过程有些磨蹭。程野身体不便，沈逐白便承包了所有事情，从放洗澡水到准备简单的早餐（虽然只是加热牛奶和烤面包），动作虽然算不上熟练，却异常认真仔细。

泡在温热的水里，程野看着浴室磨砂玻璃门外那个隐约忙碌的高大身影，心里被一种巨大的、不真实的幸福感填满。他从未想过，那个在片场叱咤风云、冷硬如冰的沈大导演，会有这样……居家的、甚至堪称笨拙的一面。而这一面，只对他展现。

早餐桌上，气氛轻松而自然。他们聊起了《双生》的后期制作，聊起了接下来的安排，仿佛之前那段冷战从未发生过。但有些东西终究是不同的，比如沈逐白会很自然地给程野的面包抹上果酱，比如程野会下意识地把喝了一半的牛奶推给沈逐白，而对方也会很自然地接过去喝完。

一种无声的亲密，在细微的举动间流淌。

“后面有什么打算？”沈逐白放下杯子，问道，“林深那边应该堆了不少邀约吧？”

程野点点头：“有几个本子在看，还有一个综艺在接触。不过……”他顿了顿，看向沈逐白，“我想先休息一段时间。”

他需要时间来回味和确认这份失而复得的感情，也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摆脱《双生》后期那种冰冷的工作状态对他心性的影响。

“好。”沈逐白没有任何异议，“我这边后期大概还要忙一阵子。等你休息好了，有个本子想给你看看。”

“又是你的戏？”程野挑眉。

“不全是。”沈逐白卖了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吃完早餐，沈逐白的助理果然送了一张全新的、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过来，并且手脚麻利地将那张承载了特殊记忆的米白色毛线沙发妥善打包带走了。助理全程眼观鼻鼻观心，表情专业，仿佛只是完成一项普通的家具置换任务。

程野看着客厅里焕然一新的摆设，心里有些怅然若失，又有些好笑。

沈逐白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搂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低语：“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而且……”他压低声音，“真皮的确实更实用，也更好清理。”

程野的耳根瞬间红透，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

沈逐白笑着躲开，看了看时间：“我得去工作室了，有几个镜头要盯。”

程野点头：“去吧。”

沈逐白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捧住程野的脸，给了他一个深入而缠绵的告别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