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收到了平台的通知短信和邮箱,连夜坐飞机从外省赶回鹭市,马不停蹄地直接带着行李回到公司。
会议室门被推开,里面的嘈杂在见到来人时瞬间止住。
桌面的狼藉和员工眼里的惶恐疲惫被尽收眼底。主管硬着头皮站起,刚想迎上去却被老板抬手打断。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不值一提的小艺人?”老板揉着眉心,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捻着珠串,脸上看不出有多少情绪。
所有人都不敢回答,面面相觑都在试图逃避责任。
“哑巴了?花钱让你们来是给我甩脸子看的?”
老板冷哼一声,伸手重重地点了点散落在他面前的律师函,珠串随着他的动作在桌面上磕出细碎声响,直听得人心里发颤。
过了几秒,老板随手拿起面前的材料,扫了几眼后眼神不善地瞥向主管,扬手把那叠纸甩在他身上。
“商务挪给别的艺人,手续是你批的?”
主管喉咙发涩,想开口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解释。
“好啊,好的很啊。”老板双手交叠仰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环视了一圈,“老子在外面谈业务喝得醉生梦死,你们在这里油水倒是吃的很足,日子很逍遥啊?”
“老板,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主管讪笑着给老板倒了杯茶,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开始糊弄,“之前就是这么做的,头部主播的商业价值确实是比小主播高很多倍,我们也没想到这次。。。。。。”
“没想到?花这么多钱雇了一群傻*,小一百个人没有一个人想得到?”
“老板您消消气,事情还有余地,柏浔这人本身比较好拿捏,现在主要是看于从越和淘麦那里,我们现在想着是挽留一下还是别的。。。。。。“
老板听着车轱辘话,彻底失去了耐心,冷声打断了主管:“现在立刻联系柏浔,提出和平解约的请求。能给的补偿全部答应,不要再去试图谈条件,这两家我们谁都得罪不起。手里还有几十个艺人要吃饭,你们敢赌?”
主管原想再争辩几句,却也知道现在的问题。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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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浔很清楚床不算大,心里盘算过该留多少距离。他把自己安稳地塞进角落,关灯前还特意往墙壁贴了贴。
可醒来时,胸口暖暖的,手臂下温暖的触感让他瞬间醒了大半。他沉着气,一点点睁开眼,先是看到一缕黑发,再往下,就是于从越正安稳睡着的脸。
他的身体僵了一瞬。
他把人抱在怀里,手臂绕在对方腰侧,掌心贴着身体的弧度,于从越的埋在他怀里,姿势自然得像是相处久了的老夫老妻。
那种贴得牢牢的安稳感受,让柏浔的脑子宕机了几秒。
他分明记得昨晚明明贴着墙睡的。。。。。。怎么醒来就这样了?
他大气不敢出,缓慢地试图收回手,生怕惊动怀里的人。
可就在他手指刚离开腰窝不到几秒,于从越的眼皮动了动。
他睫毛轻轻颤了两下,像从浅睡中自然醒来,眼睛缓慢睁开,视线刚好落在柏浔脸上。
柏浔僵在原地。
两人贴得太近了,近到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他被看得有些慌乱,却又不敢后退,就这么尴尬地维持着原状。
于从越没有拉开距离,只是安静地看了他一秒。
“醒了?”声音不大,带这些刚睡醒的沙哑。
柏浔的耳尖迅速发红,轻咳了一声,别开视线小声回答:“嗯。”
暧昧的氛围很快驱散了困意,两人谁都没提“为什么抱着睡”这个问题,只是柏浔默默地抽回了手,故作自然地伸了个懒腰。
忽然,他的视线落到了于从越散落的头发上。
“哥,你之前头发有这么长吗?”
于从越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枕头压乱的发尾:“我也不记得了,应该吧?”
“前两天还没这么长的。”柏浔盯着那几缕软软垂下来的发丝,忍不住伸手比了比,又立刻收回去,“是我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