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鱼进了医馆,就跑去找师父告状了。
“师父,花孔雀坏!他一路提着我过来的!难受死了!”
明镜开了隔音阵,抱着他从房间走出来。
“你说你怎么还跟小孩儿计较呢!”
“我那是跟小孩儿计较吗?”邱子深斜了她一眼,“这么久没见,你就派人小孩去敷衍我?”
“我还没说你呢,既然来了长春城怎么没来找我?以你的本事,会不知道我在这儿开了家医馆?”明镜放下公良鱼,“去陪你师姐吧,我有事跟你邱师叔单独谈谈。”
公良鱼对着邱子深“哼”了一声跑掉了。
邱子深忍不住一乐,一枚铜钱扔过去打到他屁股。
公良鱼哎呦一声,回过头看见了在地面上滴溜溜转的铜钱。
“要从他手里拿点东西可不容易,你且收着拿去玩儿吧。”明镜运起元力捡起铜钱缠进他手绳里。
“哦,”公良鱼勉为其难接受了,别别扭扭地看了邱子深一眼,“虽然我应该道谢,但是你刚才打了我屁股,我又不想谢了。”
“抵消了是吧?”邱子深弯唇一笑,眉眼间说不尽的风流,“哎呀,那可真让人心酸”
明镜伸手挡住他的脸,“别用这种表情恶心我徒弟。”
公良鱼在师父的示意下赶紧溜了,邱子深这人他实在应付不来,还是交给师父吧。
“陆大人变成了明大夫依旧日理万机,现在终于有空理我了吗?”邱子深扭过头看她。
明镜收回手,双手支在栏杆上,“你知道的,我时间很紧迫。无间大陆的幺蛾子太多了,我原以为兽主死了一切就结束了。没想到,后头还有这么多事等着我。”
“你能活着回来我已经很惊讶了,在你之前可没人能够做到。”
“我不认为自己比他们厉害,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
“天机不可泄露。”
“哼,你们天机门,自以为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做,问多了就打哑迷,真让人不痛快啊!”
“不然怎么保持形象呢?你要听实话吗?”
“你肯说?”
“自然。”
“说来听听。”
“我不知道。”邱子深看向她,“知道得太多了活不长,所以我们只是选择性知道一些东西。”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明镜有些意外,“你们可真机智。”
邱子深看着画中枫林,接住一片枫叶,“这是南麓书院的红枫林吧?几百年了,难为你对那里念念不忘。那时候咱们多威风啊,打遍南麓无敌手。”
“你有动过手?”
“带你们躲过那么多陷阱不算吗?你就说我手动没动吧?”
明镜懒得跟他狡辩,“危险来了,你跑得最快。”
“我皮最薄了,不跑快点怎么行?跟赵无名一样给你当盾牌吗?他阵术离开,防御强,我可不行。”
他看向禁闭的房门,“话说赵无名呢?怎么不出来见我?”
“他研究阵法到了紧要关头,没办法出来见你。”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邱子深说,“当年他就对我们不冷不热的,就只有遇上跟你有关的事情热情一点。当年他还来找过我,让我帮他寻人呢。”
“找我是吗?”
“是啊,当时不论我怎么算你都不存在这个世上了,只有死人会如此。他不信邪,拉着我一起找复活你的方法。”
“他没跟我提起这件事。”
“换我我也不提,长老会的人找到他跟他说只要他答应成为佛子,就告诉他复活你的办法。”邱子深耸耸肩,“谁能想到你压根没死呢,那不就成了一场笑话吗?”
明镜一直以为他出家是因为没有了挂念,却没想到是因为这种理由。
“不是笑话,”明镜靠坐在栏杆上,捂住发热的眼眶,“为了爱而做出的努力全都不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