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sare还要听话。”
“呵,”霍云偃无端笑了下:“那你不得好好谢谢它的主人。”
彭庭献又把头低下去,热情地和sare互动。
他趴在它耳边,笑着悄悄道:“你的好朋友又在学你说话了。”
“……”
十二点整,犯人们陆陆续续被带到食堂用餐。
彭庭献简单对付了几口,二十分钟的用餐时间,十五分钟给了送餐口。
那里人来人往,有几个年轻的外界送餐员。
他默默记下其中一人面孔,擦了嘴,将纸巾整整齐齐叠在桌子上,然后起身离去。
下午照旧进行车间劳作,彭庭献在这项工作上一向偷懒,不是哼着歌打发时间,就是用陶土捏各种动物的脸。
他思绪满天飞,回想了下距离孟涧被自己殴打过去几天,想着想着,突然感觉背后射来一道视线。
他回头,撞上霍云偃一双警告的眼。
他指了下他手中的陶土。
然后挑眉,一副“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的模样。
彭庭献果然敷衍着笑了笑,又不紧不慢地低下头去,霍云偃这时候转身,离开了劳作车间。
外面太阳迎来最毒辣的时候,接近下午两点,车间后门空旷无人。
他本想出来抽根烟消气,一定脚,看到个熟悉人影。
裴周驭不知什么时候找到这里,寻了个阴凉通风口,坐在墙角那里闭目养神。
他的脚底早已攒了一片烟头,从食堂吃完午饭过后,他便坐到了这里,漫无目的地打发时间。
霍云偃隐约记得上午分别时,八监给裴周驭发来了信息,要求他提前回去。
但裴周驭显然没去。
听到脚步声转过头,裴周驭没什么情绪地看了霍云偃一眼,他对脚步声很敏锐,一早便发现有人靠近。
但不用抬头,只靠嗅觉,就可以排除来人是彭庭献。
他又面无表情地把脑袋转了回去,霍云偃目睹整个过程,莫名从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读出一丝失落。
是的,失落。
心底再次肯定这个词,霍云偃终于后知后觉感到一股熟悉———在他获准进入八监,成为一个进病房探望裴周驭的人时,裴周驭当时也是这样的微表情。
看来这次在等的人又不是他。
深感无语地抽了抽嘴角,霍云偃收起还没点燃的一根烟,默默转身回了车间。
他一回来便四处寻找彭庭献的身影,外面日头正毒,得赶紧让裴大将军圆梦。
他兜兜转转找了一圈,没在车间找到彭庭献的影子,整个人仿佛人间蒸发,既不坐在那里玩泥土,也没溜进办公室吹凉风。
消失得无影无踪。